“外祖父并不愿意为我和小柏启蒙,之前去了外祖父家,外祖父从来没有问过我们的学业。”。
说到这里何桥松忍不住沮丧了起来,他爹说他外祖父进士及第,虽然不是前三甲但是也是二甲第一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那一部分人。
从何桥松第一次知道关于科举的事起他就最崇拜他的外祖父,更何况从他记事起,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他的外祖父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论是关于天上的星星,还是关于地上的蚂蚁,只要他们想到的就没有他们的外祖父解答不了。虽然他们的外祖父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苟言笑,但是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是温和柔软的。
他不听话的时候有被他娘他爹打过屁股,但是他把外祖父最喜爱的书给点着了,外祖父也没有打他骂他甚至于一字半句的重话,只是摸着他的脑袋问他有没有烧到手,有没有被吓到。
虽然后来他外祖父又默写了一本书,罚了才刚刚拿笔的他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将书抄写了一遍,但是何桥松仍然还是最崇拜他们的外祖父。
关于何桥松说宋父从来不过问他们的学业的这件事,宋蓉的记忆里倒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宋父是没有明着过问,但是不管是宋沅还是宋敛都把两个小家伙的所学摸了个一清二楚。
且不论是夫子还是宋沅给两个孩子布置的课业并不少,他们两个学的也还不错,宋父自然没必要在加重他们的负担。宋家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向来都是注重劳逸集合,两个小孩儿休息玩耍时,其实不论是宋父还是宋沅都并不怎么在意他们的课业。
宋父仍旧走不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雨,在某些事情上特别的固执不愿变通。
其中就有关于何桥松兄弟两个启蒙的这件事,关于这件事,宋蓉其实是跟宋父狠狠地吵了一架,后来还是宋沅说了一些从前她娘还没有嫁到宋家来之前的事,以及一些关于科举一个清白老师的重要性。
宋蓉这才偃旗息鼓,这才又跟自家亲爹重归于好。当然宋茸茸将宋蓉的记忆捋了又捋还是没闹明白当年的那场大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所知道的只是宋父的原配也就是宋沅的亲娘以及宋蓉的二哥宋澧都死在了流放西南的路上,而且这么多年除了三个姐姐嫁人之后还有往来外,宋蓉并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有关于宋家还有别的什么亲戚。
宋父不会说,宋蓉的娘也从来不会问,或者说宋蓉从来不知道她娘有问过她爹从前的事。关于宋家从前的事,她最深的记忆也就是她爹每年清明都会在那两所坟前坐很久,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宋家从前怎么样,对她们的生活没有多少影响,一家子人都是难得糊涂的人。有的不愿意提有的不愿问,晃晃悠悠的几十年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有些人永远也走不出当年的那场大雨。
这一家子,宋茸茸只能说一句:服,真服气。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高手。
“那只能怪你大舅舅和小舅舅太能干了,把你外祖父想要关心的都关心完了。难道小松小柏去了外祖家,你外婆没有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外祖父没有给你们兄弟两个塞笔墨?我记得你的第一块砚台还是你外祖父送的,你爹还因为这件事别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