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茸茸提到他爹，何桥松的神情一下子就落寞了下来，再坚强的小孩子也终究只是个小孩子。

宋茸茸只是个异世客，到底还是没办法时时刻刻的设身处地符合人设，看着何桥松的情绪一下子低沉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处。

她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好故作不知。

“我们家也有差不多快两个月没吃肉了，小松可是不能耽误弟弟妹妹的吃肉大计，小心小竹和小肃哭啊。来，开始背吧，早点背完早点去睡觉，明天我们要去地里，得早点起床。”。

何桥松偷偷看了眼宋茸茸，看她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口气。不论是他爷奶还是舅舅们都一再提点他不要提起他爹，虽然心里有些委屈和不平，可是他不想失去娘。

“娘，我记住了，明天会早点起床的。”。

宋茸茸笑了笑，多听话懂事招人疼的孩子啊，只是除了些愧疚，她也没办法让他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嗯，小松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呢……背书吧……”。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何桥松清爽的背书声让还带着一些暑气的夏日傍晚多了些清凉爽快，宋茸茸的思绪也忍不住跟着飞回了年幼时候的某个盛夏夜晚。那时候她还是个性格泼辣的小姑娘，只会坚定地相信自己没有错，绝不会轻易妥协服软。

现在，时间倒是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好像大多数时候她只在乎只要活着，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没了意义。

自己的过去已经是一团乱麻，宋茸茸不希望这段新的人生还是一片乱麻麻的将就。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

何桥松的声音就像是清爽的笛音，宋茸茸的思绪在这个声音里起起伏伏，又归于平静。

宋茸茸将目光落在书上，一边听着何桥松背，一边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