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恩的到来瞬间扭转了战局,这些刺客本身就没怎么穿戴甲胄,遇到蒯恩统领的数百名重甲亲卫,那就是螳臂当车,蒯恩手中的狼牙棒上下翻飞,这些刺客只要轻轻碰上一下,便非死即伤。、
刘裕大口喘着粗气,感叹道:“还是老了啊。”若是二十年前,这群小毛贼还不够自己一个人塞牙缝的,上了年纪,体力渐渐不支。
岸上的敌人不断从黑夜的芦苇荡中窜出,他们虽然装备简陋,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怕死,依旧冲击着刘裕的军队。
刚开始,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刘裕的部下晕头转向,确实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毕竟这些兵勇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迅速反应过来,结阵自卫,压住阵脚,这形势渐渐好转起来。
刘裕见阵线稳固,立即传令全线出击,剿灭刺客,此时刘裕军防线逐渐成型,刘裕本人又被自己的亲卫团团护着。
“哎!刘裕属下各个能征善战,我等虽焚毁其舰船,但难以在万军之中斩杀此贼!楚之,我等尽力了!”说话的人是桓信,乃桓玄侄子。
桓氏被灭门之后,桓信一路向北逃亡,后在嵩山落草为寇,直到遇到了同样遭遇的司马楚之。
司马楚之英武豪迈,又待人谦恭,虽然桓信比司马楚之大了十岁,但依旧一见如故,两人结为生死兄弟,桓信甚至将自己拉起的队伍全权交给司马楚之统领。
“不!”司马楚之眼中满是复仇的烈火,“刘裕此贼就在眼前,岂能在这个时候撤军,若此时撤军,哪里还有机会行刺老贼?”
“楚之,刘裕部下皆能征善战之士,且皆披甲胄,我等部众虽然英勇,但大多都没有铠甲,若是和刘裕耗在此处,吃亏的是我等啊!”桓信劝谏道,“楚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司马楚之哪能听得进去,自刘裕计划从彭城出发之时,司马楚之便带领两千多精锐埋伏在此处,为了让刘裕的船队搁浅,司马楚之让人突袭多处中渎水的据点,关闭闸门,并且命人凿开多处中渎渠的堤坝。
这才使得刘裕一步一步掉进自己设计好的包围圈,如今恶贼就在面前,此刻司马楚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可能放弃。
司马楚之向桓信抱拳道:“桓信兄,我等结识已有数年,我相信你的人品,若我不测,请您将兄弟们带回去,拜托了!”
说罢,司马楚之纳头便拜!桓信立即去扶:“楚之,你这是何意?”
司马楚之头也不答,将一具印有恶鬼的面具戴在头上:“桓信兄,此次一役,我抱着必死之信念除掉刘裕老贼,为我司马氏满门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司马楚之手持一柄长槊,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向刘裕这边杀来。
那长槊在他的手中舞动得犹如游龙出海,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槊尖所指,寒光闪闪,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风声过境,人马俱死。
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能撕裂空气,让人不禁为之心惊胆战。
蒯恩见此人如此勇猛,已经斩杀三十几名自己的下属,便抄起狼牙棒和此人对打起来。
长槊与狼牙棒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司马楚之身形矫健,长槊舞动如龙,忽而直刺,忽而横扫,攻守兼备。
蒯恩凭借着自己的一身蛮力硬抗司马楚之,将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有雷霆万钧之势。
两人打了四十几个回合,刘裕忽然觉得此人所使枪法十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随即警觉起来,心中暗自念叨:“桓家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