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冯絮又天天泡在画室里,偶尔去薄瑾家看望一下她,每次过去,薄瑾爸妈都做几个好菜款待她。
今天忙完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她匆匆赶来,薄妈妈从床上起来给她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吃着面瞬间就觉得身体暖和起来。这里是她在这个城市的“家”,自从奶奶去世后,她从这个“家”收获了人世间的温暖,感到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乎着自己,爱着自己。
薄瑾回家第15天,收到了周柳打来的出院回访电话,询问了她的康复情况。周柳说明天周末,他刚好休息,请薄瑾和她的朋友吃顿便饭。薄瑾立刻说:“是应该我们请您,您定地方,我们一定到”。
周末这天一大早天空就飘起来小雪花,裹挟着细雨。小冰碴子扎得人脸生疼。到了晚上雪渐渐大起来,薄瑾手术后头发还很短,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遮丑又保暖。冯絮还是围着那条米白色的围巾,穿着白色的毛衣,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线质阔腿裤,外面套着黑色及膝的羽绒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中跟皮鞋。
刚才周柳加了薄瑾的微信,发来了定位,她们俩打了一辆滴滴就朝约定的地址赶过去。
这个地方薄瑾从来没去过,尽管她是这个城市的土著,也没听过这个餐厅。
司机按着导航路线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穿过道路两旁遮天蔽日的一片竹林。蜿蜒而下,来到了一处大铁门外。
那个铁门有些许陈旧褪色,却仍然光滑厚重;铁门上有一些古老的欧式雕刻。门的上半部分,雕画的是一对插在复古烛台里的宝剑,在这冬日寒光里显得幽暗又锋利。
幸亏是知道这个人的姓名,单位、职业,要不然大晚上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她俩还真怕是被拐了。
大门向两边敞开着。她们看见周柳撑着伞在门边等着,便赶紧下车:“不好意思,周医生,还麻烦您亲自来接我们”。
“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事,不赶巧,让你们冒雪过来,抱歉了,一起走吧”,他坚持把伞让给了两个女孩子。
雪花飘落在他的肩上,起初一瞬就化作了凝在羊绒大衣上的水珠。渐渐地,有些来不及化的就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雪。
这一路大多都是景致,修剪漂亮的树木,山石环绕的小湖,湖水旁边还有一个茅草屋顶的观景台。这里倒不像在城市,没有钢筋水泥堆砌的楼房。一路上稀稀落落的没见到几个人。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处亭台楼阁、雕梁画柱的园林。只见一位阿婆对周柳说;“周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薄瑾和冯絮心中充满了诧异,这是什么地方啊,没见过也没听过。不会是什么私家园林吧,还是什么高级会所,不轻易对外人开放的,只有超级VVVVIP才有资格来?
“周柳这么有钱的吗?医生这么有钱的吗?,呜呜呜完了,要大出血了”。薄瑾连忙拽了拽冯絮的胳膊,哭丧着声音套在她耳边讲:“你身上有多少钱,我怕这顿饭付不起啊”。冯絮点点头说:“有的有的,手机里一万多呢,肯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