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薄瑾的病情,恢复得出奇顺利,三四天之后就清醒了,人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肿瘤病理报告也属良性,尽管周医生之前说过,根据情况,很大可能性不是恶心肿瘤,但是没见到报告总会会担心。这下大家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这一阵子把冯絮也忙坏了,她跑前跑后,送汤拿药,探病解闷,简直是无微不至。他们一致认定薄瑾能捡回这条命,是上天眷顾遇到了周主任。俩人商量着,回头送锦旗、请吃饭一样不能少。
周柳,国内顶尖医科大学毕业,他的履历非常漂亮。博士期间留美访问一年,27岁毕业,读博期间已经完成了国外顶尖杂志期刊论文发表。医学这一块光有智商不行,要不然只能是纸上谈兵;他的动手能力才是一流。
读书期间跟着导师频频接触各种高难度病例,工作之后能力更是突飞猛进。他主刀的手术,病患痛苦小,并发症少,基本零感染,手术动作利落干净。可怕的是他还在不断地改进自己的手术方式,近两年在神经外科界名声大噪,很有成为学术大牛的趋势。明年他将晋升副主任,因此他在医院很有名气,老的小的都尊称他一声“周主任或者周教授”,当然更有名的是他的样貌,和神秘的家世。
薄瑾能下床走动了。今天气温有所上升,阳光暖融融的。冯絮心情格外好,今天她穿着浅咖色的风衣,脚上是及膝的黑色长靴。系在腰间的风衣带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胸型,饱满圆滚却不累赘,像挺翘圆鼓鼓的山丘。白皙祁长的脖颈探出黑色线衣外面,像白天鹅般优雅,湿润的软嘟嘟的嘴唇,圆润秀气的鼻子,光洁白皙的脸庞。她的眉不画而黑,就像那远山黛。明艳的双眸一流转就像光影倒映在水波里荡漾开来。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冯絮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女。
今天她来到周柳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听到一声不带情绪的“进”,冯絮怯生生地推开门,周柳正在用观片灯看X胶片。他的手白皙又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捏住片子的一角,一张清冷的俊脸随着推门声从片子后面抬起来。
“周医生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次幸亏碰到您,我的朋友才能捡回一条命,为了表示感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您不要推辞”。冯絮一口气说完,暗自咽了下口水。周柳仿佛自带一种气场,跟他年龄不太相符的疏离感和压迫感。面对这么一位冷冰冰的男人,她不知道怎么交流,害怕说错话,害怕打扰他,害怕冷场,害怕他拒绝之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因此她就像背书一样一股脑地把来意说出来。
冯絮送了周柳一幅画,自己一直收藏的王维的《江干雪霁图》摹本。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不必发放在心上,礼物贵重,我不能收”。冯絮直摇头:“这不是原版,真迹早已不知所踪,是我自己画着玩的,画的不好,很不值钱,希望您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