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熙来再也没见过那张面庞,可仍然偶尔会想起,面容模糊,也想不起那人是谁,却能一直梦见。
每次梦见心里也都会绞痛不已,这种略微的疼痛总能让他心中泛起诗意的感受。
总会在痛苦的氤氲中泛起阵阵涟漪。
熙来总能想起令他心碎的画面,他们在食堂中相见,明明都在寻找对方的影子,见到了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可看不到彼此,却也都会去寻找彼此。
这种拧巴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一种虐心的享受。
谁人又相信一生一世这肤浅对白,曾经那么笃定要在一起的人,最后却再也见不到。
“熙来,你想什么呢。”邵楠拍了拍熙来的肩膀。
“没有想什么呢。”熙来笑嘻嘻地说道。
“你的眼神都出卖了你。”凌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还能想什么哪,他的婉儿被人办了。”东宫凉不屑地说道。
“闭上你丫的臭嘴,”熙来表情严肃,显然已经不想要接话。
“行了,行了。都不要说话了。”魏青赶紧出来打圆场,“我请大家吃饭。”
“算了算了。还是我请吧。”熙来笑笑转头,“兄弟们好久不见了,难得回泗水一趟。”
“哈哈,都别争了。还是我来吧。庆祝我重新进入彻底单身阶段,不要争了。”熙来脑海中的诗意被兄弟们的吵闹声打断,索性就更洒脱一点。
“这样子的话,还是咱俩一块请吧。”凌生走到熙来跟前,拍了拍熙来的肩膀。
“哈哈,好兄弟。”熙来握着凌生的手,“咱俩难兄难弟一场,那咱们就一起请客吧。”
“哈哈,就这么决定吧。”石翔表示同意。
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
少年们各自点了一碗海带汤和几笼小笼包。
这是泗水的特色,泗水地处东南沿海中部,这里的饭菜偏中性,味道不咸不淡,适合很多人吃。
后来,熙来也去过很多地方,但始终让他放不下的仍是泗水的美味,那里就是家的味道。
几个人都端起汤一饮而尽,然后在汤包上蘸点辣椒酱,美味让人飞起来。
几个人一阵“斯哈”,瞬间吃完了美味。
吃完后,熙来和泽宇吃完饭准备休息一下,下午还要上班,就回到了出租屋。
王祎和章抗一起坐车回家。
邵楠、凌生和东宫凉也坐车回了家。
阳光洒进夏日的出租屋,天气闷热。李熙来躺在床上,泽宇将凉席铺在地上,沉沉地睡去。
温度越来越高,熙来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心脏突然抖了一下,一阵揪心的疼痛。
熙来的手紧紧握着心房的位置。那只是肉体上的疼痛,他那敏感脆弱的心理和强大的想象力,让他不由得幻想起那白色床单上的红色血迹。
也许是仲夏阳光过于充沛的原因,熙来眼睛一阵疼痛,不知为何有泪水流出,甚至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泣。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蜷缩在地上的泽宇竟然也泪水涟涟。他很想知道,一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他,竟然也会流眼泪。
他很想叫醒他,问一下他眼里为什么噙满了泪水,没心没肺的他又为谁心痛。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泽宇,还没来得及说话,竟又朦朦胧胧地睡去。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在泗水河边,又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倩影,一睁眼倩影总会消失。一闭眼又总会出现在他眼前。
好似在荒烟旁,又好似在蔓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