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顾你繁华的生活,我只想将你写进诗歌结尾。
岁月变迁,时光倒流,泗水中学的阳光是那么明媚。熙来想起了他为婉儿第一次写诗的情景。
那天的天气也是如此的美好,凌生帮熙来送的诗歌,凌生一路小跑到婉儿的班级。
熙来第一次写,情诗的结尾并没有署名。
“来心一片磁针石,
不指婉儿不肯休。”
“谁写的?”阳光下的婉儿接过情书,仰起头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凌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转过头回到自己的班级。每一步都走得自信无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曾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瞥了一眼,看着坐在前排第三桌的筱锦。
筱锦埋头写字,也不抬头。只专注在题海,凌生埋下头微微地一笑,加快了步伐。
初夏的天空,时长有几道光穿过云层,一切都是万物复苏的样子。凌生不知道的是,他在转头走向教室的时候,筱锦也曾悄悄地注释着他的背影,凌生在进教室的那一刹那,又转过头看向筱锦的方向,他眼中的筱锦仍旧伏案做题,如瀑布般的头发,一直流淌进凌生的心里,凌生对着筱锦的背影默默地笑。
而另一边,婉儿打开情书,看着上面工整却也有些歪斜的字,婉儿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
她知道熙来的字一直写得不是特别好,但看到这个字体时,她还是是忍不住笑了。
那点小才华配上那些个歪歪扭扭却也整齐的字,如蹩脚的丘比特之剑,虽歪斜,却也直扎人心。
婉儿脸色微红,悄悄将信纸放下,内心有一股电流涌过,那种电流流过心田,婉儿闭上眼睛,仔细聆听,那是孟春花开的声音。
婉儿走出教室,站在教室门口,向教室下方的十八班教室看去,熙来就站在十八班的门口痴痴地望向楼上十五班的教室,阳光抚摸过天空的额头,照在李熙来的眉眼上,熙来回过头看向十五班的楼梯口,他的眼中浮现出怜爱的眼神,似乎已经将很多事装在了自己的心中。他四处张望,不停地寻找楼梯口旁婉儿的影子,婉儿恰巧也在五楼的楼梯口,四目相对,空气也流出氤氲的气氛,短暂地眼神交流后,婉儿伸出手和熙来打招呼,熙来赶忙伸出双手跳着回应婉儿。
“阿来,你跳什么呢?”凌生出门路过跳起来的熙来,笑嘻嘻地问道。
“你看那是谁。”熙来指着四楼楼梯口的位置。
“那不是林婉儿嘛。”凌生笑着说道,“我就说你怎么一直兴奋不已呢。”
“那你看看她隔壁是谁呢?”邵楠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两人的跟前。
“是柳筱锦哪。”熙来反将了凌生一军。
孟春的天空浮云朵朵,三楼四楼笑意盈盈。
四楼三个白衣少女像三朵盛开的花朵。
三楼三个少年手舞足蹈,那时候的欢乐总是那么简单。
可人生总是那么无常,人生长恨水长东。
曾经的美好也只能是曾经了。
熙来和凌生皆完成了从主角到旁观者的华丽转换。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
回忆总像潮水涌来,来得猝不及防。
可在熙来真正想要理清楚记忆的来龙去脉时,记忆却总是从开头开始,在中途易辙,如泗水旁的枯黄的蔓草盛开在深秋泗水迷蒙的荒烟中,后来它们怎么样了呢,无人问津。
可熙来总试图驱散荒烟,追逐蔓草。殊不知,每一次刚剪下记忆的开头,就凌乱了故事的结局。所以越是回忆就越是稀里糊涂,越是稀里糊涂,便越觉得故事可以改写。
于是熙来总会在记忆中陷入挣扎,几度挣扎,挣扎之后,还颓丧地学起大人模样,抽起了烟,吞起了雾。
烟雾缭绕的时候,烟雾环绕的不仅是个体,更能遮住思绪。
他抽烟的时候,他总拿着烟在阳台上小跑,一边跑一边吟诵李白诗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他以为这样就能麻痹自己,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在短暂的相忘之后,他竟会在梦中总梦见一个翩翩白衣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