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长江逃避责任、不合作的态度,让骆薇薇心里十分不悦。她明白,冉长江还是因为霍明的死,怨恨着她和涂强。
骆薇薇心中暗想,你冉长江不肯帮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梁成龙正巴不得找个机会,讨好涂强和我呢。
梁成龙办事的能力和威望不比冉长江差多少,最重要的是他更听话。
为了帮涂家迁坟,梁成龙可谓是不遗余力。他自作主张,替冉观出钱买上好的红松木板,到九滨乡找来最好的木匠师傅,精心打造两口精美的棺材。
他暗中嘱咐自己的亲友们,涂家迁坟的当天要多出钱,多出力,少说话,不要跟老冉家人抢风头。
涂家迁坟的日子,就选在这个星期天。天刚朦朦亮,冉观驾船把父亲冉长江送上北雾岛,留在那儿照顾涂强。
同时准备将冉北斗、冉昆仑两位爷爷接回头道屯,主持迁坟诸事。
谁知这时,涂强的病情突然加重,冉昆仑要留下来为他救治,所以多耽搁一些时间。
等他们离开北雾岛,已是日上三竿,马上就要到了迁坟的时辰。冉昆仑只好吩咐冉观不回头道屯,直接开船走达拉河,抄近路去坟地。
冉观把船开到离坟地最近的河岸,冉昆仑和冉北斗在这里下船。又吩咐他马上回头道屯,开车去九滨乡,给涂强买一些急需的药品,再送回北雾岛上备用。
骆薇薇在闫秘书陪同下,早早的来到冉昆仑家中。随后在冉家门外的街道旁边,一辆又一辆小汽车陆续停下来,逐渐排起一条长龙。
冉家宽敞的水泥大院上面,罩着一块塑料遮雨布,用来遮蔽火辣辣的阳光。
院子旁边的仓房里,几口大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锅里炖着肉和菜,几位厨师正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
院子里几十位男女乡亲们,在梁成龙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司徒梅身体不舒服,勉强陪着骆薇薇说会儿话,就让佟宝香陪着,去冉长江家里休息。
凌天秀一直陪着骆薇薇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人们,随便聊着家常话。
杨沫走进来,先看看凌天秀,又对骆薇薇说道:“刚才闫秘书对我说,县里和各乡镇有好多亲友、同事赶来帮忙,看到这场面后,都觉得伸不上手。”
“大家就想临时凑点儿份子钱,表达一下对老领导的哀悼之情,也算是跟这儿的乡亲们一样,尽到心意了。”
“所以闫秘书让我来问问骆老师,要不要找两个可靠的人,设个礼账桌,先把这些钱收下?”
“涂强是咋安排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干吗还要来问我?”骆薇薇酸溜溜地数落一句。
然后她对凌天秀说道:“天秀妹妹,这次为我家老爷子和晓艳妈迁坟,花了观儿不少钱吧?”
“暂且不说花钱的事儿,你们全家老少都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忙,我和强子感激不尽。也不知道日后,啥时候能还清你们的钱,报答你们的恩情。”
“天秀妹妹,我觉得应该设个礼账桌,你们先把礼钱收着。等我和强子经济有所好转,再把所差的钱补上,你看这样好不好?”
凌天秀连连摆手拒绝,表情严肃的说道:
“薇薇姐,你说这话可就见外啦!你家老爷子和我家老爷子亲如兄弟,我家长江跟你家强子又是患难之交,还有咱俩的关系,一直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俺们冉家爷几个跟你们涂家有缘,几代人的交情,出点钱、出点力理所应当。再说,胜利伯伯是冉观的干爷爷,生前没机会尽孝心,现在有机会尽孝道,当然义不容辞。”
“你们夫妻的感激之情,我们心领,今后要有报恩、还钱的想法,就大可不必了。”
杨沫绝顶聪明,听完骆薇薇与凌天秀之间的对话,心里顿时雪亮。
她说道:“要不,我现在去找一下梁大队长,让他安排两个人写礼账吧?”
凌天秀阻止她,说道:“老梁大哥接触的都是些乡下大老粗,会写字的没几个,更难找会记账的人,你就别为难他了。”
“我看闫秘书就挺可靠,字写的好,人头又熟,县里来的人都认识,不会出啥差错。你再帮他找一个有文化的搭档,这事儿就解决了。”
“记住了,这份礼是随给我家冉观的,与强子哥和骆老师没关系。”
听到凌天秀的安排,冉家人没把可能出现的高额礼金放在心上,骆薇薇彻底放心了。
这时冉海南急匆匆的进来,说道:“霍天财带来一位风水先生,要见骆老师。”
大家不约而同的一愣,都没想起来霍天财是谁,冉海南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着急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