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观平静的说道:“骆阿姨,您先别着急,涂伯伯今天的身体状况,比前两天好多了。有爷爷在岛上照顾他,不会出问题,请大家尽管放心。”
“不过,爷爷说涂伯伯的病情很不稳定,暂时不宜离开北雾岛,所以给胜利爷爷和涂伯母迁坟那天,他最好不要回来,以免沾上戾气。”
大家都十分关心涂强的身体健康,听说他的病情很不稳定,无法回村里为父亲和前妻迁坟,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冉观不得不停顿片刻,等大家缓口气,才说道:“涂伯伯和昆仑爷爷都有具体想法,请杨阿姨代为转达,长辈们都仔细听听。”
“要是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尽管提出来,由我和杨阿姨把意见带回北雾岛,告诉涂伯伯和爷爷。”
“爷爷说,有啥事儿大家一起商量着办,直到妥善解决所有问题为止。”
听冉观说完,骆薇薇的脸色更加难看,按捺不住心里的醋劲儿。
冷冰冰的说道:“你们看看这位县太爷,真要当甩手掌柜的啊!给自己老爸和前妻迁坟这么大的事儿,都要请一位美女穿针引线,跑腿送信。”
骆薇薇看到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不语,又看到杨沫规规矩矩的站在门旁,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她只好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涂强和冉二叔都有重要指示,那就请小杨同志传达一下吧,我们照办就是。”
杨沫没有移动位置,仍然与冉观并肩站在门旁。
她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说道:“涂先生委托冉大哥和我,一起协助骆老师操办迁坟的事儿。”
“涂先生打算请头道屯的父老乡亲们帮忙,将两位亲人的尸骨请出来,运到县火葬场火化。骨灰暂时存放在县殡仪馆内,等他身体完全康复后,再择日送回老家安葬。”
冉观趁杨沫说话的工夫,拿一只板凳放在她身后。杨沫大大方方的坐下,双膝并拢,双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面,手指还相互揉搓着,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她继续说道:“涂先生要求我们,在迁坟过程中,注意以下事项。”
“一、必须尊重头道屯当地的风俗习惯,迁坟过程按照当地传统进行,不得搞迷信活动;二、不许铺张浪费讲排场,不许在头道屯之外的任何地方办酒席,或者搞其他形式的聚会;”
“三、除头道屯几位老亲友资助的财物之外,不许收取其他人的礼金和其他形式的馈赠;四、允许新闻媒体做适当的采访和报道,但内容仅限于火化和寄存两个方面。”
听完涂强的意见,骆薇薇气得脸色铁青。如此一来,她和儿子涂晓天预订的酒店,就派不上用场,本想趁机收取一笔礼金的愿望,也落了空。
看到骆薇薇脸上的表情变化,杨沫不敢再说下去,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着她表态。
骆薇薇发了一会儿呆,盯着杨沫问道:“涂强的意见和要求,都说完了吗?”
“是的!涂先生只让我,帮着转达上述意见,工作方面的安排,我再通过电话交代给闫秘书。”杨沫如实回答骆薇薇的问话。
骆薇薇看了看身边的冉长江夫妇和梁成龙,又问道:“那么,冉二叔还有啥具体的要求和意见啊?”
杨沫抬头看看冉观,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信任,看到鼓励和赞许。她突然明白,在这样的场合,只要有冉观支持,她的确可以代表涂强和冉昆仑说话,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她继续说道:“冉伯伯有如下意见,供骆老师参考。第一,由冉观准备上好的棺木盛殓老团长和晓艳妈的尸骨,由涂、冉两家后辈,及头道屯的乡亲们护送到县火葬场火化;”
“第二要在头道屯冉伯伯家中举办酒席,招待参与迁坟的亲友和老乡;第三,迁坟所需费用,全部由冉观一人承担。”
“为避免给涂先生的工作带来负面影响,冉伯伯要求酒席仅限在迁坟当日的头道屯操办。其他时间和地点举行的酒宴和仪式,与涂、冉两家无关。”
“冉伯伯还表示,迁坟当天他和北斗伯伯从北雾岛回来,亲自护送老团长和晓艳妈的尸骨,去县里火化。”
冉长江听说,让他协助骆薇薇操办迁坟之事,心里非常不痛快,表现出极不情愿的神态。
涂家迁坟,绝对是轰动金勾县的大事,免不了会来一些达官显贵。他生性耿直,平生最讨厌趋炎附势的人,更不想在涂家私事中露脸,免得让人以为他在巴结涂强。
冉长江知道,父亲和伯父绝不会忍心,将身患重病的涂强,独自留在北雾岛上。等到迁坟那天,必须找一个人,去岛上照顾他。
冉长江赶紧对梁成龙说道:
“梁大哥,您在操办红白喜事儿方面,经验比我多。在头道屯更是一呼百应,由你帮着骆老师操办迁坟的事儿,再合适不过了。”
“等到迁坟那天,强子哥身边不能没有人,我想去北雾岛上陪着他、照顾他。您就多受些累,替我在屯子里帮帮骆老师吧。”
他又转身对妻子说道:
“家里不是还有五千块钱吗?你都拿出来,交给杨沫同志。办这么大的事儿,需要用钱的地方多,有了这五千块钱,杨沫同志的手头还能宽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