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睡床榻，我睡木椅先过一晚”司空凡推开房门，望着那勉强能容纳两人的木床。

梁梦点了点头，关上房门走至床沿，或许是奔波了两日早已令其心身俱惫，她下意识的褪去身上衣物，仿若四周独有她一人在屋内。

司空凡坐在桌前，刚要回头就见梁梦那细白的脚踝裸露在他视野之中，他愣住，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那皙白的光芒向上望去，手中捏着的茶盏垂落，一声脆响回荡在房中。

“啊！”

“还不快转过去！”梁梦被那声音惊到连忙转身，白嫩的面颊极速升温，她一把拉过床帘遮住。

“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找你谈些事，谁知……”司空凡连忙转身解释，言语磕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今日之事，勿要说出。”梁梦掩面而泣，她想要怪罪司空凡，可心中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每每到了喉间就梗住。

“好了，早些歇息。明日不是还要去伢行吗！”

“师姐也早点休息”司空凡熄灭烛台，小声回了句。

夜色渐深，司空凡躺在木凳上，思绪良久，今夜之事却出乎他的预料。

“本想着先住上一夜，明后去伢行盘座宅子，可如今……唉！”司空凡翻来覆去想了很多，这是他迄今为止思索最久也是想的最多的时候。

他苦恼，但还是强行合上了眼，如今的处境容不得他多想片刻，修行界的丑恶他已经有所身受，想要生存唯有变强否则便会处处受制于人。

当初在南域时他虽是金浔名义上的护卫，可所动所思都在对方监视之下，这种限制自由的处境他无法接受，也不可能去接受。

司空凡转过身看着帘后那人，还是忍不住去想很多，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涌上大脑，让他痛苦不已。

过了许久，他隔着床帘注意到里面那人投来的目光，似乎是心中的羞涩他再次转过身。

“天寒，火盆又给了我，这被褥你拿去盖着，莫染了风寒！”梁梦缓缓闭上眸子，不再去想方才之事。

司空凡未做回应，身体却已蜷缩至一团，紫府内的那股阴寒真元虽能吸纳寒气，可肉体带来的冰冷还是深入骨髓。

清晨，一轮旭日缓缓升起，几缕微薄的初阳透过窗沿映在司空凡身上，笔直的光路在尘灰中愈发明显。

手上的光点带来暖意，此刻已是三九天，屋外的霜雪比起昨日大了许多，但还未彻底进入严冬。

“客官可起了？”

闻言，司空凡晃了晃脑袋，刚要起，身上不知何时盖了张较厚的被褥。

他望向梁梦发现这被褥便是对方盖的，而床沿下的火盆也只剩些许火星。

“师姐？！莫非是昨晚……”司空凡拉开床帘运转真元将侵入对方体内的寒毒引出并炼化。

待梁梦那煞白的面庞变得温和，他这才收起真元，轻轻将被褥盖在其身上，重新燃起身旁的火盆。

“何事？”司空凡关上门轻声问道，生怕吵醒梁梦。

“今是三九，东家煮了些驱寒用的汤，想到昨日你替小店解围，于是命小的送些上来”小二拎起食盒中盛放的汤壶，乐呵道。

司空凡接过食盒放入屋内后，直奔伢行。

寒风呼啸，司空凡走在石路上，脚下冰雪沙沙作响，两侧的积雪已然有半个膝盖。

他望着跪地掏食的乞儿，又将目光落在那些衣着华丽之人身上，“今年三九倒是比往年严寒许多，怕是要死许多人”

司空凡心中虽对这些人心生怜悯，但不会付出任何行动去帮助，他知道这些人只要有人一出手便会死缠烂打的要求他人无私付出。

若是那人不做点什么，他们则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随后对其口诛笔伐。

司空凡走着走着，身旁一道黑影掠过，他摸了摸腰间才觉察到储物袋少了一只，，刚要去追那黑影已然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