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师徒怎么得罪此人?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就让你陪葬”谷萧望着伤残倒地的弟子,一脚将柳云踹翻在地。
柳云跪倒在地,额间汗珠如秋雨后的露珠滴落不停,他将喉间的唾液咽回,身体微颤。
他不敢有任何异动,此刻的谷萧为了保住宗门连他的师尊都敢杀,更何况江寒刚死,这时要再触怒对方怎么死的都不知。
柳云咬紧牙关任由对方如何打踹,他都闷不吭声。
“即日起封山修养,无令不得离宗。违者逐出宗门!”
“执法堂何在?!派人跟踪此人行迹”
谷萧瞪了眼脚下的柳云,若非念在他是苍云峰唯一的传承,今日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祖师峰上,一束血色流光向着墓冢方向疾驰,司空凡松开手中锁链移动石堆,忽然黑暗中一道白光闪过。
司空凡推开架在脖颈的灵剑,“是我,师姐”
“收拾,收拾,该下山了”
未等他说完,梁梦上前一把将其拥住,而后在司空凡身上扫视了圈,担忧道:“以后别这么傻,伤到哪没?!”
“无碍,先下山”
司空凡如此也只是不想对方徒增烦恼,可硬接三个杀招,他现如今体内的气息已然紊乱,筋脉逆转。
若非曾答应带梁梦下山,他早独自遁去,寻间福地暗自疗伤。
“走吧,下山”司空凡望着依恋不舍的梁梦,轻声道。
梁梦短嗯一声,两步三回头眼中尽是不舍,若是说那降生之地所谓的“家”,那这住了半载的地方应算是她这异乡人唯一能留恋之地。
司空凡撤掉墓冢内的所有禁制,微风拂过,烟尘飘荡,卷走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就好似此地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妄。
雨水稀落,祖师峰的那条荒芜小路只留下几处积了水的洼坑,山峰如常,沉香袅袅,岁月常逝去不变的唯有那份寂静。
“师姐可有去处?”司空凡目视着前方月光下漆黑的天幕,问道。
“尚无,幼年的记忆早已模糊,也是可笑身上除了那块珏,我甚至记不起任何事”梁梦眸子一沉,失落道。
“师弟,又作何打算?”她愣了会,笑问道。
司空凡沉思,他此次回来本打算守在父亲身旁尽孝,可事与愿违他如今也不知去往何处。
“天地之大,定有归处。若无归处,天为铺,地为床。天奈我何!”他凝着眸子,定声道。
“是啊定有归处!”梁梦低声复吟,目光也变的坚定,“若是师弟不嫌弃师姐烦,那就先投奔师弟咯!”
司空凡望着同以前那般大大咧咧的梁梦,冰冷的面庞扬起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仿佛回到两人刚刚相识那日。
“师姐莫拿我打趣,日后免不了麻烦你,届时莫烦我得好”司空凡略显羞涩道。
雨声渐小,司空凡盯着远处南域明媚的骄阳,心中的阴霾消散许多。
“此方比起大风山景色大有不同,四处蕴含生机不像那般苍凉”梁梦感慨,她是第一次见树木的叶比人掌还要宽大,往常所见都是如银针般细小。
“此境是南域,我也是偶然来过此地。生活五载如今倒也不觉得如何。想到宗门不会善罢甘休,而此地识得我的人又少,故打算回来住些日子。”
“师姐既然喜欢此地,那再好不过。方才还在担忧师姐不喜这方水土,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说全然适应倒也不对,不过也没那般不堪”梁梦不假思索道。
“前方便是南域,走先进城再谈”司空凡飞身落地,向着不远处的城门走去。
“例行检查!交出文牒或者能证明身份的令牌”城门守将握着腰间佩剑,慵声道。
“嗯?金家?!”
“两年前城内金家方圆五十里被屠个干净,莫非你是旁支?”守将望着司空凡递去的手令,面上的不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上头有令,但凡与金家有关的人都得关到府衙。还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没?!”他将拇指搭在食指上搓了搓,再次询问道。
司空凡自是知晓对方用意,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块极品灵石。
守将瞳孔骤增,一把将其揽入怀中,而后搭着司空凡胳膊对着身后的守卫,招了招手,“放行,放行!”
“头不再盘问,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