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穿了几条街终于到了邱暮上班的医院,我付了钱拿着伞忐忑不安走进去。
急诊大楼灯火通明,我踌躇许久,寻思着见了邱暮要怎么开口。
后面急驶过来一辆出租车,车上走下一个让我避之不及的男人郑唐。
他看上去很不好,弓着腰,手按着右下腹,面色苍白如吸血鬼,艰难地走一步停三秒。
我本来是不想不管他的,但一想邱暮在里面救死扶伤,我在外面见死不救好像有点丢他脸了,
不如就把他扶到护士站,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样想了,我转身朝他走过去,像老佛爷身边的太监一样把胳膊递过去,示意他抓扶。
他抬头,清秀的五官因痛都凝成一个囧字了:“微凉?”看到我他还是挺意外的。
我微颔首:“是我,你怎么搞得?生病啦?”急性的慢性的?肿瘤还是结石啊?
他汗水涔涔,没有回我,只是抓上了我的手臂扶着我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呢,他痛得好像难以忍受了,手臂都要给我捏碎了,一米八的大个子直直下坠。
我慌:“哎,哎,郑唐,你可别摔倒啊,我可扶不起你。”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腰都快弯到地上了,我狠着劲拽他,把他胳膊放在我脖子上,架着他的身体发送怨念:“靠,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生病了连个陪同都没有,不然我才懒得管你,重死了,救你全当救流浪狗了”
架着他走进急诊大厅,我也累的要倒了。随手把他往地上一丢,我擦汗。忽然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邱暮皱着眉头正视着我和地上的郑唐。
我真是欲哭无泪,祝风清让我来“捉奸”,怎么我反成了“奸”被捉?
邱暮找两个人把他拉去检查,我就在他办公室里等。
郑唐的诊断结果出来是为急性阑尾炎,邱暮又为他做手术,我就在急诊室望着窗外的漆黑,又看着门外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戴护士帽的护士在灯光下不停地忙碌,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妥善地给邱暮做解释。
他进来了,揉着眉心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忙迎上解释:“邱暮,如果我说我和他就是碰巧在急诊大门口遇到的,你信不信?”
他扬了下眉,须臾,笑着握上了我手:“我信啊,你没那出轨的胆子的。”
我没胆子?那可未必,我只是没有出轨的心。
我初吻初夜初心都给了他,在上他这条船时我是义无反顾,只要他不推我下船,这种义无反顾我能坚持三生三世。
一颗心稍稍放下,我笑眯眯反问他:“那你有出轨的心吗?”
他一听这话认真起来,握着我的手在半空扬了一下,凝着我问:“所以,你是来查岗的?”
目的被看破我有点心虚,转念想了想,反正什么都瞒不住他,不如坦白问个清楚。
“邱暮,这里是不是有你认识的人?比如朋友、同学、或者青梅竹马什么的”
来的路上我反复品着祝风清的话,她不是杯弓蛇影的性格,虽然她不信任任何一个男人,可她也不会无故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她定是发现了什么。
邱暮定定凝视我,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他突然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呀逞强。是不是祝风清让你来的?”
“啊?这你都能猜到?”我愣愣问。
他轻点了下头:“前几天我在健身房碰到一个女同事,多说了两句话可能让她误会了。”
多说两句话?什么女人能让他多说两句话?长得比我漂亮吗?个子比我高吗?腰有没有我的细?脸皮有没有我的厚?
不怪我草木皆兵,我俩刚认识时他一个月都不和我说五句话的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只是在谈一个病人。”他微凉的指腹捏了捏我略显郁闷的脸:“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叶微凉这么的”他停顿了下:“这么的美丽无双。”
我忧伤摸上他的脸,他眨了眨眼睛,还挺享受的模样,眸底一片春色。
“邱暮,你果然肤浅,我就知道你只是看上了我的外貌。”
他眸中春色褪去,眼角抽了两下,道:“我更喜欢你的内在。”
“你这个无耻的男人,原来你喜欢我的我的内在。”
他垂下眼帘,思忖良久才明了我这话的意思,嘴唇抖了两下:“叶微凉,你还敢不敢再猥琐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