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荆小天蹲在村头的千年老树下,商议如何给隔壁刚搬来的那个高冷装逼的学霸点颜色瞧瞧
丫的!才搬来一个月,把我和荆小天花了十几年的才积攒起得人气全吸跑了
我们读的是寄宿高中,又是高三,一个月才回家一次,也就说,我村纯朴善良的村民只见了邱暮一次,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我和荆小天了!
“要不,你去偷看他洗澡吧?”荆小天眼里闪着贼光不靠谱地出了第一个主意。
“我靠!”我一个摧心掌拍在他的头上:“你要我当女流氓啊?”虽然那家伙长得确实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但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荆小天揉着脑袋星眼潮湿:“你以前也偷看我洗澡啊,害我现在还有阴影,没什么比被你偷看更可怕的了”
我以咳嗽掩饰尴尬:“咳、咳不要总提光着屁股时期的事好不好?我们都是受着高素质教育长大的红领巾,偷看洗澡这种事不能干。”
事实上,也干不了,他家浴室在二楼
荆小天搓手顿脚地又想了半天:“诶,我们找找村长,就说他偷了我东西,把他赶走。”
这个嘛?我们村最大的村规就是严禁做鸡鸣狗盗之事,一经发现,永世不得回村。但我还是不留情的给了荆小天一记脑瓜崩:“他连你人都不正眼瞧一下,说他偷你东西谁信呐?”
其实不光是荆小天,我,他也一样不拿正眼瞧儿
荆小天急的薅自己头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唉这黄毛小子智商都用在与他爸妈的斗智斗勇上了,一遇到事总想用些旁门左道来解决。
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耳朵贴过来,小声和他说了几句,他顿时如醍醐灌顶,瞪大了眼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我拍打了几下手心的土,站起身,不经意瞥见一抹白色的令人血脉喷张的身影朝我们走过来。
我像兔子见了老鹰一样心里发毛,荆小天还在思索着我刚才的话,邱暮的到来他没有察觉到一分。
我刚反应过来,要大声和邱暮打招呼时,荆小天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我买泻药送给邱暮只怕他会认为黄鼠狼给鸡拜年”
邱暮停了脚步,脸变得惨白惨白
完蛋!我心里发虚,撒开四蹄撇下荆小天反方向逃跑。
半天后,荆小天反应过来,在我背后骂娘
真不知道好端端的我跑什么?邱暮又不知道是我给荆小天出的主意真是贼娃子不经吓我悔的直拍脑门。
邱暮会不会逼荆小天招供?荆小天会不会守口如瓶?如果邱暮把这事告诉了邱叔,邱叔再告诉我爸我爸知道我这样欺负一个外乡人,非罚我去守他的塑料大棚不可。
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后怕,慢慢走回家,然后不由自主地又走去了他家,在他家门口来回转悠了十几圈后,终于忍不住,将耳朵贴在了他家门上。
里面倒是没什么动静,他应该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找老爸诉苦水之人吧?我心里这样想。又撅着屁股使劲往门缝里瞅。
“有事吗?”一道清凉的男声问。
我急促回身,速度太快站不稳,靠在他家门口,咣当一声,撞的背疼。
忍着痛我赶紧回他的话:“没事,没事”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裤子口袋掏出家门钥匙。
我站在他旁边,一个劲儿的把头发往耳朵后塞掩饰局促。
他打开蓝色的大铁门后又问我:“有事吗?”
我听出来这是逐客令了,抱着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坦白的心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关于荆小天说的泻药的事我”
他敛了下眉:“和你有关系?”
我赶紧撇清:“没关系,当然没关系,这种下三滥的主意不可能是我出”
他头微微转到我的方向,眼睛半眯
我赶紧咬住舌头,差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嗯”了一声,走进去、关上门。
一个月后的校长办公室
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校长把他最爱的古诗集狠狠摔在桌上,吓得我身子抖了三抖。
“叶微凉,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
我小心翼翼抬了下头,看到校长红到发根的双脸和扩充放大的鼻翼后,又悄悄瞥了一眼右侧被我牵扯进来的高冷学神。
他浓眉微皱,幽暗的眼底都是平静,嘴巴微抿,面无表情,好像他不是“微凉日暮”中的男主角一样。
唉,我又垂下脑袋!试想如果李清照知道她的绝妙小令如梦令,被后现代的骚年改编成烂俗到不堪入耳的打油诗后,会不会棺材板压不住?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一中微凉日暮,厚脸倒贴无度。借高考恶补,请君家中留宿。没错,没错,微凉日了邱暮。
太t的恶俗了!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