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算不如天算,玉宸喝醉后,直接拉着她去了楚烜府上,将她丢到了楚烜府内的后花园内,而自个儿跑到府上的客房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玉宸也十分委屈,听那位江湖人士说浮萍楼的花魁美若天仙,可见了之后觉得也就那样,美是美,但无趣,他瞧了一眼便再没看过,想着反正花的是大价钱,就在那借宿一晚还有免费的酒喝,比客栈好多了,谁知竟然喝醉了。
“可我后来喝的酒更香醇一些啊。”玉宸有些不明所以,那花魁做手脚以他的眼力怎会看不见,何况他喝的酒也没问题。
楚烜闻言好心解释道:“你喝的是原浆。”那花魁倒也聪明,做事不留把柄。
玉宸倒是对酒没有太多的研究,不知其中的区别,但他喝醉后竟干些令人匪夷所思之事,所以这些年对酒是敬而远之,偶尔小酌一杯还可以,从未像昨晚一般丢人过,遂对楚烜警告道:“千年龙结草已经给你了,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楚烜知晓见好就收,点点头道:“我会提醒竹伶。”
“浮萍楼也是你的?”苏灵鸢生平一大爱好就是品酒,有好酒她怎会放过,顺带她也想看花魁。
就苏灵鸢那点小心思,怎会逃过这两人的法眼,这下轮到玉宸乐了,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拉过一红木圆墩坐在桌旁,将胳膊放在梨花木桌上用手端着头,两只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瞅,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楚烜也不犹豫,点点头,在苏灵鸢开口之前率先说道:“浮萍楼你不能去,青萍酒倒是可以喝。”
“为何?”苏灵鸢又问道,既不让她去,总得给她个理由吧。
楚烜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茶,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苏灵鸢也不急,反正她也不是非浮萍楼不去不可,就在气氛有一瞬间凝滞时,房间内响起楚烜那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浮萍楼的老板跟你有仇。”
玉宸顿时大笑,他倒想知晓楚烜接下来该如何编,但见楚烜一个冷眼飞来,玉宸立刻收住笑容,严肃道:“师弟继续。”
楚烜清咳了两声,云淡风轻道:“年初时你女扮男装带着素离去逛浮萍楼,被楼里的辛娘看上。”说着楚烜突然凑近正在煮茶的苏灵鸢,眸光凝定,用只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鸢儿若是想要被辛娘追,大可去浮萍楼一试。”
本想看热闹的玉宸见楚烜讲故事只讲一半,顿时跳脚,刚想开口,楚烜动作更快,一脚将他踹出了房间,疼的玉宸呲牙咧嘴。
被楚烜从房间内踹出来,玉宸觉得极失面子,他的大师兄威严呢,心道誓要找回场子,遂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折回房间,谁知刚到门口,楚烜一扬手将他关在了门外,气的他肝疼。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对于方才楚烜说的话苏灵鸢表示半信半疑,目光盈盈道:“继续说吧,也好让我知晓从前我都欠了什么风流债。”
苏灵鸢一直坐在炉前掌握着火候,此时正是火势最旺之际,花香从炉中溢出飘满整间屋子。
楚烜咬了咬牙,绷着脸道:“苏大小姐将人勾引到手后,跟人家说你喜好男风,弄得人家姑娘伤心欲绝,扬言谁若杀了你这个负心汉她便嫁与谁。”
苏灵鸢哭笑不得,果然美人都不是好惹的,但还是不懂,疑惑道:“若是如此说来,这件事与你无关啊。”
楚烜眯起眼睛,若不是知晓苏灵鸢失忆了,他真想揍她,“你从浮萍楼出来后拐进了五皇子府。”
“你不是老板吗?”苏灵鸢问的有些心虚,定是那位辛娘找去五皇子府算账了。
楚烜被问的一噎,冷冷道:“只竹伶知晓我是老板,旁人不知。”
当时苏灵鸢只是为了躲避辛娘顺道拐进了五皇子府,之后便消失了,她去五皇子府转悠了一圈,楚烜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还得替她收拾残局,这女人当真是可气,不过还好,出事之后知道找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苏灵鸢的茶此时到了火候,她小心翼翼地将炉子上的茶倒进茶壶里,然后将煮过的花瓣残渣倒进炉子里,本就弱的可怜的小火苗顿时熄灭,端起茶壶给楚烜重新添了杯,苏灵鸢饶有兴致道:“尝尝。”
这泡茶手法楚烜见过无数次,每次苏灵鸢不在时他都会亲自动手,可泡出来的茶却不是那个味儿。
见她的茶泡好,也有人品尝,苏灵鸢得到满足后起身向外走去。
打开房间门,苏灵鸢惊呆了双眼,玉宸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桌前,手里拎着根细小的竹棍,如训小学生般在对站在他面前的高秦、高寒滔滔不绝。
苏灵鸢收回惊呆的双眼,同身后的楚烜道:“师兄也是个奇人。”
楚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若不是个奇人前些年怎会与苏灵鸢走遍大江南北。
因着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苏灵鸢倒有些喜欢玉宸的性子,热闹,她从小就喜欢热闹的事物,许是孤独怕了吧。
“师兄,进来喝口茶吧。”苏灵鸢将玉宸唤进来。
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了,玉宸连忙将手中的竹棍扔给高寒,自个儿美滋滋的喝茶去了。
“师兄此番前来什么时候走?”苏灵鸢知晓他掌管着整个玄机阁一定很忙,不会在帝都多做停留,遂想问问他有何打算。
玉宸翻了个白眼,淡定道:“归期不定。”素离要带着他表兄风翊前来给苏灵鸢看诊,可如今尚未有消息他怎会回去呢。
说的苏灵鸢一愣,说好的很忙呢,不过还是问道:“师兄,你在府内可有房间?”
玉宸从桌上拿了块玉蓉酥咬了口道:“没有。”他从前来帝都从未留宿过护国公府。
苏灵鸢问完,有所了解后,唤来言冬吩咐道:“将灵鸢阁隔壁的院子打扫干净给师兄住吧。”说着看向玉宸以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玉宸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对住的地方一向不挑,住哪对他来说都一样,江湖人习惯了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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