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玉宸住的地方,苏灵鸢一时无事可做,打算去他哥的梨雨轩找些药材配药来打发时间。
可还未出门,苏灵弈身边的小厮匆匆而来,说是前院有急事找小姐。
那小厮进门后见楚烜也在,连忙作偮,随后对苏灵鸢恭敬道:“小姐,宫中玉妃娘娘传来手谕要您亲自去接。”
楚烜闻言一愣,苏灵鸢从未在宫中出现过,又怎会有懿旨给她?不过下旨的人点名道姓要她去接也就不好推辞了。
言冬带着苏灵鸢迅速上楼换了件较为正式的衣裙,又替她整理好妆容这才随着她家小姐去往前院。
护国公府前院客厅内,一身穿太监服饰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与客位上喝茶。
大约一炷香后苏灵鸢款款而来,那公公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绿色长裙,额间只一月牙形玉坠点缀的女子亭亭而立,端的是倾国倾城。
那位公公连忙行礼,客气道:“建宁郡主安好。”
苏灵鸢用前几日言冬教她的礼数不紧不慢道:“公公请起。”
早已在宫中磨练成人精的丰来见苏灵鸢如此绝色,且气质尤为不凡,笑着对苏老国公道:“国公爷好福气。”
苏老国公见有人夸他孙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面上不显道:“哪里,我这孙女可皮着呢。”
苏灵鸢走过去不卑不亢的站在苏老国公旁边,故作没好气道:“爷爷,您净会埋汰孙女。”
丰来哈哈一笑,道:“国公爷,您就偷着乐吧。”这建宁郡主他从未见过,如今一见,单从气质来说就已胜过帝都多数闺阁女子,更别说她还有帝都第一美人的称号。
苏老国公看着站在自个儿身边的苏灵鸢,眉目带笑,温声道:“承公公吉言。”
丰来适时的将衣袖中的手谕取出,对着苏灵鸢双手奉上。
苏灵鸢行了一礼接过手谕,也没下跪。因着这不是皇上的圣旨,只是宫中妃子的手谕,因而也用不着她下跪。
“郡主,您收好喽,待到那日您就早些进宫,玉妃娘娘想见见您。”丰来将玉风雅的手谕传到后也不多待,他出宫一趟不易还另有要事去办。
苏灵鸢笑着点点头,“灵鸢承蒙娘娘厚爱。”
“苏德,替我送送公公。”苏老国公吩咐道。
苏德将丰来送出门外,塞了个荷包就匆匆返回。
见丰来走远,苏灵鸢一屁股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随手将手谕放在红漆木桌上,以手作扇扇起风来,口中念叨着,“累死我了。”
苏老国公见此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这还没进宫呢,就受不住了?”
苏灵鸢顿时翻了个白眼,委屈道:“爷爷,能不进宫吗?”
“看看你手边的手谕能不能。”苏老国公没好气道。
苏灵鸢这才打开手谕,匆匆扫一眼知道了个大概,大约是下个月的乞巧节宫中要举办宴会,玉妃娘娘邀请她去。
苏老国公无视苏灵鸢怨念的眼神,语重心长道:“自你父母双亡后,你从未出席过宫中的宴会,如今也该露露脸了,让帝都众人都知道我苏庆枢的孙女也不差。”
最主要的苏老国公却没说,他想借此机会试试皇上的态度,毕竟鸢儿也到了出嫁的年岁,总不能就这样耽搁着,弈儿的婚事是他无能,不能兄妹俩都给耽搁了。
苏灵鸢回到灵鸢阁时楚烜正在批阅公文,玉宸则躺在她的美人榻上浅眠。
见苏灵鸢回来,楚烜的目光从公文上移开,淡淡道:“宫中可是有何事?”
苏灵鸢将手中的手谕递给他,自个儿搬了个木墩坐下,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
楚烜打开手谕扫了一眼,勾唇一笑,吐出三个字,“闲的慌。”
可不是嘛,自从皇后李承婉被废后,后宫的大权便落到了玉妃、陈贵妃、温妃手里,皇上这是摆明了不想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次乞巧节的宴会也是三人商量着举办的。
苏灵鸢手中的这道手谕极有意思,也不知玉风雅是如何说动其他两位的,这道手谕上三人的印章都有,这更加表明了宫中对苏灵鸢的重视,倒也解释了苏老国公让苏灵鸢亲自去领旨的原由。
苏灵鸢闻言冷哼了声,道:“那位玉妃怕是更闲,指名道姓要见我。”
“嗯?”楚烜顿时转变脸色,“玉风雅又要唱哪出。”
早已被两人说话声给吵醒的玉宸打了个哈欠,揶揄道:“好歹也是你父皇的小妾,怎的连名带姓的喊。”
楚烜瞪了玉宸一眼,反问道:“想护着?”
玉宸撇撇嘴,“我护她干嘛,本公子还没那么闲。”
“说的也是,那就是个麻烦,幸亏你与师父离开的早。”楚烜认可道。
苏灵鸢趴在桌上听的云里雾里的,那个宫里的玉妃与玉宸有关系?转念一想,毕竟都姓玉嘛,随后问向玉宸道:“师兄,你与那玉妃是一家的?”
玉宸嗤笑,“人家是皇上的小妾,哪是我等能高攀得上的。”
苏灵鸢勾唇轻笑声,心道她师兄讽刺的如此明显,看来是闹翻了。
玉宸的爹玉风清与玉妃玉风雅都出自碧血山庄玉家,不过多年前玉风清叛出玉家后便与碧血山庄再无瓜葛,如今更是没有来往,是以玉宸才会如此说。
楚烜转头看着懒洋洋的趴在桌上的苏灵鸢,无奈的笑了声,这才说道:“鸢儿,这次要见你的是玉芙殿的玉风雅,我六弟楚焬的母妃,宫中传言此人愚笨不堪,但这只是表象,实际上其心机深不可测,你要提防。”
苏灵鸢毫无力气的点点头,有气无力道:“能在宫中做娘娘的,哪个会是简单的,不过都是在掩人耳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