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在家吗?”曹邵隐约听见有呜咽之声从内传出,其妹妹嫁于夏侯渊为妻,所以关切之下很是紧张地发问。
里头的哭泣闻声而止,一阵小碎步后也是曹操的从妹,如今夏侯渊的妻子打开门强作镇定行礼,“孟德兄长,你怎么来了?阿兄。”其脸上难掩泪容,见到曹邵更是用门半遮着面容,不想让其看见。
曹邵刚要反应,渊妻生怕误会急忙让开门,只见其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身后站着一个瘦弱到难分男女的小童,如此场景还来不及还礼,曹操不禁疑惑,“我们刚从京城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屋内无人不便入内,两人等待神色憔悴的渊妻将孩童哄进内堂,让其暂时照顾小的,之后才见她满面愁容地娓娓道来,“开春后瘟疫横行,如今又闹旱灾,乡里许多种田汉还被几个戴着黄巾的人哄骗走了。”黄巾之人数年前已在各地游荡,虽说前任沛相刑罚残忍,但也令宵小之辈不敢擅入沛国境内,如今王吉一死其人趋之若鹜。渊妻语气愈发激动,稍微平复之后又颤巍巍地解释,“夫君见家里余粮不多,我又一妇道人家,为了养活亡弟孤女只好舍弃长子。”说完渊妻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溃堤而出,顿时泣不成声。
起先瘟疫横行让春种延迟,彼时又有戴着黄巾的太平道在乡里游荡招揽,人力缺少之下使播种暂缓,到现在闹旱灾大家就只能坐吃山空。怀中婴儿尚能靠母乳喂养,可是半大小孩正是发育成长的时候,又无法让劳作的大人割肉饲鹰,无奈之下唯有做出抉择。
“夏侯他们此时人呢?”曹邵见胞妹如此困苦,难免怪罪夏侯家。
渊妻哼哼唧唧地又哀泣了起来,似乎羞于启齿,但在两人催促之下只好开口,“夫君和大哥帮曹家修墓去了。”
曹操和曹邵闻言不再追问,不久前曹炽因病去世,如今曹鼎担任主事人,就顺势开始扩建曹家祖坟以改善风水。如此活计寻常百姓都唯有迫不得已才会为之,况且是年轻气盛的两个士族子弟,自然见不得光。
“唉,那官家的赈灾粮呢?”曹操长叹一声,地方郡县一般都有备用粮。
“我也不知官家的事,只知夫君上次去城里回来就一直忿忿不平。”渊妻依旧心绪不宁,心不在焉地回复。
“曹邵,你先回家拿些粮食过来,我去官家看看。”曹操气愤之下立马吩咐,而曹邵心中感到愧疚只是木然答应。
在州府周边一打听,原来是先前的官员因谣言被举报转做议郎,豫州刺史还在售卖之中,至于谯县县令根本不敢私自放粮。
“我去你娘的狗皇帝!”曹操破口大骂,情急之下将榜上的公文撕成碎片。
“孟德,你在干什么?!”夏侯渊气喘吁吁地赶来,在身后一脸震惊地望着曹操。
“我……。”曹操火冒三丈,但被一向莽撞的夏侯渊拦住,不知作何感想。
“撕毁公文可是重罪。”环视周遭走近的官兵,夏侯渊随即坚定地决断,“我先帮你顶着,你回去想办法救我。”夏侯渊拉着曹操跑了一段,又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让其快走。
明年是少见的大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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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公亶甫,积德垂仁。思弘一道,哲王于豳。太伯仲雍,王德之仁。行施百世,断发文身。伯夷叔齐,古之遗贤。让国不用,饿殂首山。智哉山甫,相彼宣王。何用杜伯,累我圣贤。齐桓之霸,赖得仲父。后任竖刁,虫流出户。晏子平仲,积德兼仁。与世沈德,未必思命。仲尼之世,主国为君。随制饮酒,扬波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