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高三就提前上课了,我知道努力十二年为的就是一次高考,也尽量调整自己最好的状态去备考。他也没再与我联系,我想了很久很久决定忘掉这个让我患得患失而又充满隐秘的人,我无数次觉得自己有病,空下来的时候神经错乱的感觉无尽折磨着我,我开始讨厌自己讨厌他的出现和一切行为,我无法获得安宁,也无法装作万事顺遂的样子。
这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雨声滴滴答答坠落在玻璃窗上绽成朵朵雏菊,往日我是不喜欢雨的,可此刻却是异常渴望,也不是渴望,就是单纯享受单纯喜欢。当我聆听着雨声写作时,右眼跳得厉害无论怎么揉搓都没用,随之还感觉心里空空的让我有些烦躁,我顾不上其他的事,这种感觉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我试图用睡觉来麻痹自己。
缥缈的云雾,朦胧的阶梯永远停不下的脚步,模糊的背影,潮湿的空气,深不见底的脚下,熟悉的画面又一次出现,我畏惧这种场景它让我浑身难受和压抑。渐渐地脚下的阶梯开始有了颜色,从灰色到红色然后红到发黑直至消失在白茫茫的天际,我将双手划过眼前的迷雾,迷雾没有散去反而变成红色颗粒萦绕在我的指尖慢慢有了雏形,最终汇成一朵比骄阳还要鲜艳的菊花,伴随我的脚步飘浮在空中没有向下坠的趋势。我伸手将其握住,我还在疑惑为什么菊花会是红色,突然鲜血从手里流出随枝叶低落到黑红的台阶上燃气熊熊火焰,随之手中的菊花也开始燃烧,直至化作白色灰烬落入尘世,周围的一切开始燃烧起来,我没感到疼痛,只是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拼命挣扎,终于睁开眼从梦境中醒来。
看了眼时间4:44,拾起身在床上默默呆坐着,眼泪从眼角悄悄滑了下来,我开始崩溃大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越到关键时段越无法平静下来,我真的好慌好烦躁……
发泄完后,用热毛巾敷了敷红肿的双眼便去了学校,在操场上我看到了汪巍,由于我很讨厌他,隔老远我就将路径换成经过图书馆绕回教学楼,在路过图书馆时遇到了高一的政治老师耿邱辞,他性格开朗虽四十多岁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对学生特别宽容甚至在他课堂上睡着他也不会责怪,只是默默站到课桌前敲敲桌子提醒一下。
“耿老师,早!”
“早啊!诶,你是那个纳——兰——”
“纳兰兮!”
“对对对,哦高二没上你们班都有点生疏了。这回高三有没有什么理想的大学啊?”
“暂时还在寻找吧!”我愣了几秒,寻找了好久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没事,慢慢来嘛!”
“嗯,那耿老师我先去上课了,再见!”与耿老师告别后便回教室上课。在途中右眼又开始跳了,一直到上完第一节英语课还是没有停止,我是不相信什么玄学的,只好用手指将它控制住。第二节数学课上到一半,突然马老师停下课接了个电话后就将我叫了出去。
“马老师有什么事吗?”
“纳兰兮,刚才你父亲打来电话说有急事需要你赶紧回去,具体情况我还是希望你亲自与他对接,我会给你批假。”
“好,马老师我现在可以回电话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点头示意我可以。我赶紧拨通了我爸爸的电话,焦急地等待着接通“喂,爸!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兰兮,你快回来吧,你爷爷可能——不行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的心里强烈震颤着“好,我马上回来。”我来不及多问,赶紧向班主任请了一周的假简单拿了几件衣服就往家赶。在高铁上我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发泄出来,越想克制住越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怎么这么突然,只是每次分离前,往日的情景总是历历在目。下了站打了车又转了公交,最后爸爸将我接回家,到了家门口便看到好多人围在院子里,我穿过人群走进里屋,妈妈和怀孕的大姐、小墨、三姐以及大哥(纳兰渊)都回来了,全部低着头围坐在爷爷旁边,爷爷瘦弱的面孔虚弱得让人心疼,往日的神气变成今日呼吸都困难的无力。
“小兮,来!坐到爷爷旁边。”妈妈将我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