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

“做我们这一行呢，委托者只有一个，那就是钱。除此之外，别的东西我可不认识。”

“你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他想起的这个人如今可能胎都已经投完了。

说话的功夫，晚香玉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白鸣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好令环绕在自己身旁的风尽可能地聚集。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抬起白鸣的下巴。

“小剑客，你说的那位我的同行，可否告诉我他的名字？”

“高天碧。”

他投胎之前应该是叫这个。有些久远，白鸣记得并不是很真切了。

“哦，他是被你所杀？”

“你想为他复仇？”

“不，小剑客。我们这行最看不起的就是‘复仇’二字。”晚香玉收回手：“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她手上的伞转来转去。与白鸣对视了几眼之后，她转过身去。

“麻烦你通知马知府一声，晚香玉今日求访未果，改日再与他一叙。”

说罢，她迈开轻盈的步伐离去。

“此人实力不凡。”画师望着她远去的步伐喃喃自语。

“你们那个年代，有这种收钱办事的特种行业吗？”

“当然。只不过多是替大家送些危险的信件文书之类，很少有这种……这么危险的。”

“看来各行各业都在发展呢。”白鸣哼了一声：“走吧，回去找马感才。”

“晚香玉？”

马感才没听过这个名字。

“如果我告诉你，她是和那天暗杀你的高天碧是同行，你会不会稍微有点印象？”

“那倒是……”马感才思忖了片刻：“在上次之后，我有专门调查过他们背后这个组织。”

“有什么发现？”

“他们有一个叫‘夜铭宗’的组织。这个组织只负责接单和委派，后果和牵扯一概不论。只要给钱，就能替你解决问题。”

“那要是像高天碧这种问题没解决的呢？”

“只要客户没意见，自然就不会有售后服务了。”

客户确实没法有意见了。白鸣掐指一算，那洪应智应该也投胎完毕了。

“感觉有点没有商业信誉。”

“毕竟能去他们那消费的多半是些见不得人的，他们这样搞黑吃黑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复盘时间结束，接下来就要考虑应对方案了。

“上次要杀我的是洪应智，他代表的应该是墨阳本地的原生势力。”

“你觉得是因为没有根除？”

“我只能顺着这个逻辑往下猜测。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如今只有加速黑石规范化，逼迫藏在后面的人主动现身。”

“敌在暗，我在明。如果你只顾及你的计划，那晚香玉早晚会找到机会再对你出手一次。”

“我……”

白鸣打断他说话：“我知道你不在乎生死。但是人活着，他的名誉才会累积，他的计划才有可能进行。以身殉道不是上法。”

“我是想说，或许我们可以让敌人也在明？”

“嗯？”

马感才拿出一张名单：“你知道的，苍文鼎做事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