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您的规划,大家将那些作乱的人包围之后,他们也的确投降了。”
赶回来报信的人说话磕磕绊绊的。从他衣物上遍布的缺口来看,他能逃回来报信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结果有一个人出现,顷刻间扭转了战局。他一个人冲散了我们的阵型。”
“这人长什么样?”白鸣接话。
“我光顾着逃,没怎么注意他的形象。我光看见她的武器好像是一柄伞。”
“伞?”
“我亲自去看看。”
马感才向一旁人耳语了几句,便要亲自去看。
“你先别急。你先做好部署,不要轻举妄动。”
白鸣拦住准备出门的马感才,然后不等他回话就先出了门。
“你有想法?”
画师跟在他的身旁询问。
“我觉得有些奇怪。你见那人的衣服了吗?”
“看了。多为利器所伤,但没有真正能伤及他的伤口,均浮于表面。”画师凭借回忆一点点点评:“若是那用伞的人真如他说的那般实力……”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撒了谎,第二种是那人刻意放他回来报信。”
“人撒谎时的神情总会不同。依我所见,他并没有撒谎。”
精于绘画的人擅长发现细节,白鸣对他的结论不做怀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刻意让他回来报信,为了钓这位马知府出洞?”
“不能排除这种风险。”
“所以你才拦住他自己去看。”画师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白老师身为鬼差,却会对人间的事物看得如此之重,实在难得。”
“你,我,在成为鬼之前,不都是人吗?”
“您说的不假。”画师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白马载着二人来到刚刚交战的地方。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人。他们身上的衣服正在彰显他们的身份。
而与他们交战的另一伙人,也在地上躺了好几个。不过数量上还是明显能看出差距。
战场中间站了一个人。
晴朗而又凉爽的天气她却偏偏打了一把伞。那伞斜着靠在她的肩上,若非是回去报信那人提醒过,白鸣会以为她是什么失意的路人。
“她的伞尖上有血迹。大概率是她所为。”画师出声提醒。
虽然他是鬼魂形态,但还是改不了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在议论别人时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是什么人?”白鸣尽可能让自己的距离保持的安全,然后对着那打伞的女人先发制人。
“晚香玉。”晚香玉打着伞向他靠近:“一介女流罢了。”
她每向前走出一步,白鸣便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晚香玉妩媚一笑。
你是不会吃人,满地的尸体都可以作证。
“马感才呢?”
“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要了他的命。”
她也不藏着掖着。
“那你恐怕要败兴而归了。”白鸣抄出剑。
“小剑客,你未必打得过我。若你非要与我争执一番,恐怕败兴而归的会是你。”晚香玉无视了他提剑的动作,只是向他靠近。
“此人伞体外扩,证明内部藏有暗器。她若是想与你交战,必不可能主动近身。”画师在她向前靠时,一直在观察她。
金色的风环绕在白鸣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