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白鸣千算万算,没想到这老头帮他越狱的方式居然是放火。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跑了。
这监狱看着是铁壁重重,往外出时却与摆设无异。
里面的狱卒本就不多,再加之忙着救火,根本就没人在乎他到底要不要越狱。
白鸣没费多大功夫,便重新见到了墨阴的太阳。
原本他还不知找个什么理由去会一会这马知府,现在苏繇便给了他一个理由。
他一路打听,很快便到了墨阴衙门门口。
这墨阳墨阴虽然只隔一条河,民俗风情却是截然不同:
墨阳城中居民稀疏,主要的居民都居住在城郊的草房中。商品贸易稀稀拉拉,只有些满足日常生活的互市;
而墨阴就完全不同。城区内热闹非凡,人口密集不说,商品也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不少工艺品。
若他不是提前知道,很难想象墨阳墨阴的知府居然私下有勾结。
白鸣凑到衙门门口,冲一个官差打听:
“敢问马知府在衙中吗?”
“现在是上班时间,当然在了。”官差奇怪。
“那我若是想见他,该怎么做?”
“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白鸣无语。
“请就麻烦您通报一声,我找马知府。”
“等一下奥。”
官差扭过身望向大厅,然后又将身子转过来。
“前面没人排队,你直接去就行了。进屋正中间的就是马知府。”
原来找大官办事是这么轻松的事情。有了墨阳的前车之鉴,他有点不敢接受现在的情况。
走进衙门,里面站了不少来办事的人。正中间“公正廉明”的牌匾下,坐着一个有些微胖的男人,正在翻看桌子上的文件。
“您就是马知府?”
“叫我马感才便可。”马感才放下文件抬起头来:“您找我何事?”
这马感才对他如此客气,反倒是让白鸣不知该如何开口。纠结片刻后,他决定用苏繇的事做敲门砖。
“不知您可有印象,曾抄了一位老先生一支笔?”
“你是说苏繇?”马感才一愣。
“正是。”
“这老头,可是愿意松口了?”
“什么?”
“当年我初任此地时,听说有位书法大师隐居于此。我虽俗人,但也好些风雅之事装点自己。于是便派人向他求副牌匾。”
“他不愿给你写吗?”
马感才轻笑:“岂止是不愿!他将我派去的使节大骂一通,又将备去的润笔费通通倒进河里。”
光是刚刚接触那一小会儿,白鸣便感觉像是苏繇那老头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将他关进牢里呀。”
“苏先生名满苍炎,我哪有那个本事敢抓他。他是自己要住进去的。”
“啊?”
“住进去之前,他还整了个狠的。你等一下。”
马感才起身,从那“公正廉明”的匾后摸出一支笔来。
这笔通体虹彩,笔尖的毛更是柔顺如雪,宛如天降之物一般。
怪不得苏繇说他见一面便能认出来,如此璀璨的毛笔,的确很难令人忽视。
“他把这笔丢到我脸上,大喊‘有你这狗官在,我便余生都不写了!’”
马感才说这话时,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如今我也不求他为我写什么字画了。他若有想法,这笔你便随时拿去。老先生年纪大,注重身体才是。”
白鸣接过笔。这虹彩毛笔要比他想象中沉得多,想将他挥动起来,还真要费些功夫。
“马大人,我与你攀谈下来,并未觉得你有什么令人不齿之处。为何老先生如此恨你?”
马感才轻叹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这墨阴的黑石吧。”
“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