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亚修提出需要做一些准备，晚饭之后再过来——主要是寻思带上宅家的人偶小姐，人偶小姐大小也算是超凡物品，或者超凡者？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再说。

回去的时候，亚修专门去了一趟除净之手的总部，询问瓦伦葬礼的事情。

但是时机不太凑巧，肖恩正好带人出警去了。

“来一根？”亚修往哨亭里放了根烟。

里头的退休老兵瞥了眼，挑眉：“霍，好烟！金边长塔，我平时可抽不起，这不能算是贿赂吧？”

“当然。”亚修笑着帮他把烟点燃了，亚修本人是不抽烟的，但是递烟这个事情，实在很适合搭关系用，当然牌子不能太差，不然递烟的效果就少了九成。

辛辣的烟气从口腔吞入，在唇齿间辗转了一圈，最后落到肺部。

眯着眼吞云吐雾的退休老兵感觉格外舒坦，现在有兴趣多聊几句了：“瓦伦那个小伙子……可惜了。三天中午十二点会在帷幕的教堂举行他的葬礼，你可以和肖恩队长一起参加。”

“感谢。”

亚修摘帽行礼，刚想离开的时候突然记起了什么。

他停下脚步，拄着手仗，问了一句：“多请教您一件事情。”

“嗯？”

“西区的艾米丽夫人，不知道您有印象吗？”

“艾米丽？整个伯萨莱斯叫这个名字的，最少也有几百人吧。”

亚修微笑着提醒：“就是那位被称作‘黑寡妇’的寡居夫人，嗯……很美艳。”

听到最后三个字，老兵心领神会地点头。

他抬起厚厚的，满是皱纹的眼皮说道：“我还没退休的时候，她的案子是我同伴接手的，多少有听说过。也是邪门了，这位夫人前后死了三任丈夫，全都死于非命。”

他咋舌道：“啧啧，这位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貌美如花，不过命确实不好。”

“她的丈夫……哦，我是说第一任丈夫，我听说是意外溺亡的？”

老兵平静地看了一眼亚修，慢吞吞地说道：“按理说这应该是机密，不过年头很久了，这个级别的卷宗早就过了保密期限。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反复确认，确实是意外，不是谋杀。”

“那么超凡因素呢？”

“不涉及。”

老兵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瞬，脸上的皱纹也随之微微一抖：“除非，我是说除非……除非占卜出错了。”

亚修心领神会，调笑道：“那么，出错的概率想必不低。”

老兵大笑耸肩：“当然，玩弄命运者，必将被命运所玩弄。谁又能说看穿了一切呢？毕竟都只是区区凡人而已。”

前面那句话来源于帷幕内部，具体是谁说的不太清楚，倒是和前世的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有异曲同工之妙。

亚修于是追问道：“您还记得当时，是由谁进行占卜的吗？”

老兵摇头，指尖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不是我经手的案子，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么清楚？何况我也上年纪了，老人的记忆可靠不太住。”

“那么，感谢。”

准备离去的亚修刚刚转身，门口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一个留着板寸的金发男人穿着便服，急匆匆的从除净之手的大厅带着三个队员走了出来，在门口的位置紧了紧自己双手戴着的皮手套。

金发男人抬头瞥了门卫这边一样，眼神在老兵和亚修身上绕了绕，没有多做停留。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浓眉微皱，眉间藏了一丝不满。

只是没有说话，他行色匆匆的带着一队黑手套，很快消失在了街角的转口。

“这位是？”

老兵吐了口白雾，那团雾气很快就消散在了伯萨莱斯冬天冰冷的空气中。

“嘿，刚来报到的新任队长温彻斯，听说是来自首都凯尔勒德。”

他用指甲挠了挠鬓角，嘟囔道：“他来了有几天了，我总是听人说他不太好接触，似乎脾气不太好。”

“怎么看起来那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