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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茶话

而且在其专注时,还会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如同在那一瞬内,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的动作都被放慢了,甚至实力差距大的,会近乎凝滞了一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其突然加速了一样,不是相同的境界,几乎抵挡不了。

但这么强大的力量,要想觉醒,条件就更是苛刻。

死斗,只有连番的死斗,同境界的决杀,或是摆擂踢馆,或是仇杀兵祸,不断地压榨自己,不断去逼近生与死的极限,将自己整个榨干挤尽,杀,杀,杀,才能得神来感悟!

但这还不够,还不是全部,还要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念,一旦内心稍有动摇,向道之心不坚,那这一轮争斗就算是白费,一切都前功尽弃,即使战斗再惨烈,斗到死也觉醒不了。

就算你能侥幸遁逃离去,重新养好了伤,实力也更上一层楼,信心满满想着再来一次,觉醒的难度也只会比第一次更大,大到让人要绝望。

唉,所以说楚兄啊,追求武道就像攀山,越向顶上人越少,不知道你我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薛宁忽然有些闷闷,拿起又被楚歌添满的杯子,闷了一大口茶水,咕咚一声吞下肚,也不管楚歌是什么反应,就侧着身子,拿手掩着皱起的鼻子和被苦到伸出来的舌头,继续向下说:

“虽然说大部分人都是靠着死斗凝聚的神观,不过现在天下也还太平,除了边关战事,基本上不会有大的冲突,整个江湖都被宣武司管束,不允许有违法拼杀,所以近年来,想冲击聚神的武人们,除了立下生死擂台外,就是去边关投军杀蛮,很少再有踢馆或做死斗的愣头青了。

也因此,更有少数一群人另辟蹊径,换了另一种法子。

他们不去争斗,反而寻一闭室,不饮不食,不言不语,只在暗屋子里枯坐,将自己孤立,叩问本心,要把阻碍自己追求武道的杂念,杂欲,杂事统统斩光,清净。

这种方法,叫做闭死关。

这法子虽然成功的人很少,但知道的人很多。因为大部分武者都会要经历这么一次。一来,是为了审视内心,坚定往后的求道之路,即使是死斗,也要求心境的。二来,都会有些侥幸心理。毕竟大部分人都期愿不费苦工就能更进一步。

听说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没有前一种惨烈,但暗地里其实更凶险。

大部分武者所做的,只是浅尝辄止,求到一时的念头通达,便觉得知道前路,明了自己的斤两,乖乖做死斗,不敢再朝着深处叩问。

而真正闭死关,是要彻底看透自己的心!要彻底铲尽无关的欲!要彻底把自己磨成柄求道的剑!问道的枪!是要面对自己一切的欲望,一切的犹豫,一切的弱小,面对心里头装着的那另一个自己,心中的魔头!

剑不够利,斩不尽它,就会走火入魔!

枪不够锐,穿不过它,就会走火入魔!

心不够坚,看不透它,就会走火入魔!

力不够劲,敌不过它,就会走火入魔!

走了火,全身真气乱窜,精气乱泄,爆体身枯!

入了魔,出关性情大变,绝性绝情,心智尽失!

所以,很少人敢走这一步,更少人能走这一步,但只要能迈过去,凝聚出的神观也会有不同。比如其虽也会产生微觉,但不会有那种奇异的放慢感,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奇异的东西,趋吉避凶,如有神判。

今日不宜出门,此地与我有缘,此类种种,预变而变。一切有利于自己武道追求的,身体就会告诉自己,一切有害于自己武道追求的,心里也会有反映,所有能力都被贯通整合,上感天意,所以见危于无形,虑祸于未萌。

这是不是很神奇?

哈哈,不过这得等成了宗师,才能真正发挥种种神异,刚刚凝聚的神观只是会让人五感放大而已。

初凝的神观就像幼芽,需要温养壮大,在其没有圆满之前,可用不了几次,强行使用只会让自己心神受损,修养起来比身上的伤可要难多了。

经过漫长的养神,等到了精满气足神完,就是三者皆达到先天齐全圆满的地步,才能成就宗师,这就是前人所总结的尽头了。

宗师神观厚实壮大,因此从心所欲,再不受限制。而且精气神都到了完人的地步,所以周身无漏,百毒不侵。

前朝灭亡时,有宗师护着皇家子被起义军围攻,寻常刀兵不能近身,等闲军阵来去自如,一身真气甚至离体三寸,化作了护体罡风,倒卷飞矢,把三千人刮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差点还闯进中营,摘了那支起义军首领的脑袋。若不是给附近赶来的三名宗师堵住了退路,谁也拦不住他,但若不是为了护着他身后的皇家子弟,他怕是也不会被纠缠到那个时间。

所以,楚兄以后一定要记住,只有宗师能对付宗师,不要给某些无端幻想的话本小说迷了心,妄图去挑战那些已经走到了山顶的人。

不过武道无极,山外有山,宗师之上据说还有路走,那就太隐秘了,可不是我现在能知道的。”

薛宁终于说完了,楚歌续的茶点也都见了底,不大的客堂陆陆续续又添了几桌客。

楚歌之前虽然也听乡野村夫,路道行客,甚至是宣武司的崔外郎,或多或少提过几句,但一来乡野村夫大多只是道听途说,而行客警惕心重,不可能交浅言深。二来,楚歌也不是多话的人,除了必要的交际和顺心的往来,他其实并不怎么和他人亲近。

如今薛宁这番茶话,算是将当下武道修行的体系揉碎了喂给楚歌,他对自己当下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概的定位,应是返真未满。这种踏实的感觉,像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一样,令他对剩下的旅途多了不少信心。这让他很承薛宁的情。

楚歌知道薛宁所说的残元,指的应该就是清气,那本就清虚缥缈,他也是好久才感应炼化成功的,却没想到会有人靠着自身气血硬生生给扯下来,这就跟地头的庄稼汉靠着把草麻绳子,居然将天上的仙女给套住,还一把拽了下来,带回了家一样。

楚歌想到这,不禁笑出了声。

“噗,咳咳,有劳薛兄为我解惑,薛兄真是博闻强识!不过说了这么久,还是挺渴了吧,嗯…这的茶看来薛兄喝得并不习惯,确是有些苦了,是我的错。

不过这家店里后院的井水却不错,昨日我借着新泡了一壶冷茶饮,又放在里面凉了一夜,保证不苦的,薛兄要不要试试?”

楚歌笑着向薛宁答谢,旋即想起刚刚薛宁总是有些苦脸,闭着眼吞茶的样子,又向她示意。

薛宁眼睛变得亮晶晶:

“哦?冷茶饮?没怎么听过啊!真的不苦,咳咳,我是说是楚兄的秘方嘛,嘿嘿,那就有劳了!”

楚歌摆摆手,起身站了起来:

“只是自己琢磨出的小玩意罢了。我不怎么会饮酒,但总喜欢弄点新奇的,喝起来别有一番意思。薛兄稍待,我去给捞出来。”

不过多时,薛宁就看到楚歌用手提托着一个不大的褐皮葫芦向着她走来。

楚歌回到自己座位上,拔开葫芦口的木塞,透出股冷香,他俯身斟满了薛宁桌前的杯盏,清冽的茶落下,几芽新叶夹带瓣小花冒了出来:

“这家店用的绿茶,挺嫩,应是刚采不久的,我还加了点从家里带出来的野花瓣,味道挺好,而且中和后泡出来的茶该不会那么苦涩了,我用他家冷井的水泡了一夜,薛兄可以试试的。”

“哇!闻着居然还有点甜味,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

薛宁眼神发亮,深吸一口气,闻着香就想夺过来尝尝,却被楚歌轻轻敲手制止:

“先等等,可以再加上一道。”

楚歌找了根干净的细木签子在蜜饯碟子边细细沾了一圈,沾住了不少还剩在碟子里的晶亮的梅末子,那末子为薛宁用内劲震出,自透着一股子凉冷。

他将木签子垂进盏中,转起圈来,签子上附着的末子随着水波,一点点泻下,本是清澈的冷茶渐渐映上了星,又随着漩涡流转隐于茶中。

“薛兄好功力,却是借花献佛了。来试试吧。”

楚歌将木签子抽出来放在碟边,双手将盏推给薛宁。

薛宁接过,浅浅咂了一口,顿了一下,随后飞快地全吸进了嘴里。

“啊,好喝!清清甜甜的,还带了点梅子香,楚兄,你真是有才啊!再来一盏,我还要!”

“不急,慢些喝,我泡了一葫芦呢。不过薛兄,你对当今武林是否也有了解?我初来乍到,倒是不知道现在江湖上会是个什么景象。”

楚歌又倒了两盏,自己也持着一盏喝了起来。

薛宁开始小口抿着,一脸享受的样子,听闻便随口向楚歌说起来:

“哎呀,这你又问对人啦!

据我所知,当今大云国土广袤,又尚武成风,各州各地开宗立派者,数不胜数。

不过呢,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势力都值得关注的。

这天下现在被划分成了十道,每道上都有着一座武林,其内几乎都会有一两个宗师坐镇。而那些有着宗师坐镇的门派势力,才是每道上除了宣武司以外,实力最强的势力。

这其中名气最大的几家,几乎都是当年太祖起事时,对其有过扶持的。

比如位于河南道洛州的大阳寺。

当初在打天下的路上,就有一队僧兵北上投奔太祖,还有人帮太祖挡过箭,这一队打到最后都没剩下几人。

如今大阳寺受朝廷扶持,得诸多便利,有两名宗师坐镇,寺内住持定方法师,云游在外的方丈虚云禅师,都是成名宿老,还有心字一辈高僧,几乎个个都是返真境界的高手。哦,听说他们最近还出了一个慈字辈的小和尚,又年轻又厉害,也修行到了返真境界,真是了不得。

除此之外,还有五岳道盟。”

“五岳道盟?”

“对,五岳道盟。这个势力有些特殊,它由五个宗门合并而来,已有三五百年了。据说,当初在前朝末年,各地起义的时候,他们五宗大部分青壮子弟都随师长下山来保护周边百姓,乱世之中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其中就包括太祖,这五山自己却是很多差点断了代。后来云国立国,平定了各方乱景后,太祖感念恩情,将五岳道盟立为了天下道门魁首。

五宗的盟主是在泰山、华山、嵩山、衡山、恒山这五宗中轮流选举,这一代以泰山道宗为首。

这五宗虽修行理念不同,所擅武功风格也有大有差异,甚至弟子制服的颜色和样式都有明显区别,但一直都是同气连枝。五宗虽远在四方,却像是亲如一家,弟子间互以师兄妹相称,有弟子下山游历,往往都会相约结伴同行,甚至还有彼此结为道侣,共参修行的。

如今的五岳道盟,虽然只有泰山掌门石灵渡道长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其余四宗宗主还只是半步宗师,但这样的实力已经是极少见了,更加上有朝廷重视,其每一宗在当地都颇受敬重。

除开独列出这颇受朝廷重视的两家外,梁州的铁鹰堡,兰州的苍君山,还有散在各地的连云剑派和花云谷,也都是同朝廷交好,是有宗师坐镇的正派宗门,在宣武司登记备案过的。其门下弟子的武功人品久经验证,如果以后路上遇见,大可以相约载酒同游。或若是有遇见什么困难或欺凌,告知一声,他们也大都愿意仗剑相助。

而还有几处势力,则有些中立,虽也是在宣武司备案登记过,表示愿意约束门人不违法乱纪,却只缴纳税金,不乐意助宣武司做种种繁杂的事情。似渝州的棠湖山庄,苏州的剑居和北地的墨雪山。对,就是家姐修行所在。

他们大都实力强横,但性情孤僻怪异,不喜交流,不少或是凡事以宗门为先,就如棠湖山庄和墨雪山…嗯,又或就是个武痴,如剑居弟子,一言不合就爱斗剑,见猎心喜也要斗剑……唉,总之,楚兄若以后遇见了,敬而远之即可。

除此外,扬州的青巾会,嗯,其实也就是漕帮。崖州的鲸帮,嘁,一群粗鲁贪财的海商。杭州的烟雨阁,那是一群饱读诗书,才艺双全,人美声甜但只谈钱的姑娘,唉。还有据说都开到周国的荣宝斋,以及几乎遍及全国,总部在扬州的威远镖局,这些都是商贾气很重的势力,但也很讲信义,宣武司认证过的,只要带的钱够多,事都能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好地方,哈哈。”

薛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地笑了几声,朝着楚歌扮出夸张的市侩样,叫楚歌不禁莞尔。

一番玩笑,薛宁恢复坐姿,继续为楚歌介绍:

“以上这些,楚兄有个印象就行,行走江湖总会遇见,只要不犯事,左右不会太叫人难堪。

不过以后遇到了世家子弟,还是要避让下,尽量别发生冲突。

淮南江南,关内陇右,这四道,是南方北方世家聚集之所。云安也多贵人,一旦不小心冲撞到,免不了麻烦。还有山南的宁王和河北的魏王,也是一样。

除此外,还有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被宣武司登记的魔教和杀手组织:

岭南的五灵教,江南的蓑衣楼和江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厉家军。

五灵教在岭南,也是云国的南疆,那里接山靠海,大片大片的深山密林,还布有剧毒瘴气,是不毛之地,瘴疫之乡。寻常人实难靠近,所以历朝历代都很难有效管理,只是放任自流。

这一片的土人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民智未开,不识纲理伦常,竟是以女性为尊,居于山野,畜养山毒野兽,好以新鲜血肉祭祀巫鬼,自行一套习俗。

倒是前朝有一段时间做到了有官员在这开化民智,开荒建城,教化社会风俗,引外地流民入居通婚,可惜也没坚持多久,反倒让一部分当地土人藏在深山里建立起了五灵教来。

到了今朝,岭南已经通商行客,朝廷也立州设县,正式将其纳入了疆域,但掌控力度比起其他道来还是差了很多,而五灵教也在此地变得根深蒂固起来。

五灵教,以当地传说中五种通灵毒物为信仰,教内还保留了大部分曾经的残忍野蛮的习俗。

此教中人大多冷漠残忍,喜怒无常,往往只凭自己喜好办事,动辄掠民献祭,好折磨自己和他人,不拿人命当回事,还个个修炼有一身狠辣毒功,隐秘诡异,触之即中,中则难救。此外,她们还擅长炼制邪虫毒蛊,惯使用奇门阴毒兵器,经常袭扰山外附近村庄城镇和路上的汉人和土人,当地官民都不堪其扰。

宣武司曾纠集兵吏,召集众多豪侠想要剿灭她们。那一次虽然成功消灭了其好大一部分外围势力,但其核心教众却没有多大损失,只是纷纷藏进山林,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但当年参与那一战的好些人都在交战中惨遭毒害,战后痛不欲生,无药可医,没过多久就纷纷选择了自杀。

从此五灵教凶名大盛,被宣武司正式列为魔教,下重金悬赏,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她们的名号。此后,一直以来都有不少自忖武艺高超的家伙想要去挣这一笔,可惜不是被南疆恶劣的环境逼退,就是进了山林,被瘴气和虫兽吞噬,只有少数逃出来的,说看到了五灵教的魔影,只是深山密林,再没人能进去一探究竟,把她们连根拔起。

不过近些年,江湖上又风传有遇见打着五灵教名号的人出山行走。楚兄以后遇到了,可要小心提防,尽量不要被纠缠,报官就是,魔教的人阴邪狠辣,独自遇到了,一般都容易吃大亏。

蓑衣楼,其实也是遍布各地,是一个颇隐秘的杀手组织,不过据说其总部隐于江南一带,有需求者往往要持拿信物才能与其对接,发布暗杀任务。

传言蓑衣楼的杀手常披蓑衣,在雨天杀人,整个过程都不引人注目,往往等雨停了才会发现有人被刺身亡,现场往往还会留下一根特质蓑草放在尸体上,用以表明杀人者身份。因此而得名。

不过也有一说,是因为他们明面上,真的是靠卖蓑衣油伞维持日常开销和隐藏身份的,所以才叫蓑衣楼,这就有些玩笑了哈哈哈。

太祖皇帝治下,一切恶性势力都被打压,不允许在明面上发展,蓑衣楼也不例外,不被宣武司认可,但毕竟朝廷自己也有用得上的时候,呵,也就没见过有谁花大力气打击过。

最后一个,厉家军,这是真正的朝廷死敌,是宣武司的眼中刺,肉中钉,是当初在云国建国前,同太祖争夺天下失败的残军败勇。

虽然当时其军队的首干都被斩除,但还是有残余的部将一直在国内四处躲藏,在江湖中辗转,他们自称是当年火烧皇城的厉飞羽的后人,四处劫官敛财作乱,和朝廷作对,一直是杀之不尽,除之不绝,宣武司曾奉命在江湖上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尽,只能是不断悬赏,不断寻找同他们有接触的江湖人,打击同他们有往来的江湖势力,弄得现在一般的江湖客唯恐对他们避之不及,就像是躲避灾星一样。楚兄若以后遇到了,可也要躲远点。

这几家也都是有宗师坐镇的势力,而且精于争斗,若是遇见,一定要小心。

家姐曾言,出门在外,切莫好勇斗狠,与人为善,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面对这种穷凶极恶之辈,打不赢就报官,跟着列武卫们一起追,惩恶扬善嘛,没什么丢脸的。”

最后的最后,薛宁语重心长地向楚歌说着过来人的经验,同时还不甘心地伸长脖子朝楚歌的葫芦肚里瞅。楚歌哭笑不得,无奈将之倒拎起,向着薛宁杯中使劲晃了几下:

“真的是一滴不剩了!没想到这么受薛兄喜欢。呵呵,难得和薛兄口味,下次我再泡多些。”

“好吧好吧,那先谢过楚兄了,”

薛宁难掩失望,用袖子将眼前茶具拂到一边,把两条小臂撑在桌上:

“算算时间倒也不早了,昨日我遣人捎口信去平安镖局,约了今日见面,商讨楚兄你这趟人身镖的事情,眼下赶过去,还可以顺路在东街的荣合斋挑几样合眼物件作礼物,一起带过去,嗯,这就动身吧!”

楚歌闻言点头应是,收起葫芦,叫店内伙计帮忙将其送回房内,又整理了下随身携带的小包,就跟着薛宁一起出了门,朝着城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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