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仍是笑,只是笑意并未达眼底:“认得也不认得。”
裘仁庆最烦别人说这种听不懂的话,又听那人继续道:“这桌上可以赌金银财宝,可以赌田地房产,还可以赌妻子儿女,只要上了这桌子,自然是赌注,我当然认得。”说完从腰上解下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搁在桌上,“我以此物下注,意下如何?”
清河原本是难以置信,现下也由不得她不信,那玉佩正是望舒,望舒在此,李叶,叶李,黎,来人正是黎王殿下,只是他不是在青城山上静养吗?怎么下山还到这种地方来了?在桌下轻握住江起云的手,伸出手指在江起云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写出了一个“王”字,江起云想了想心神领会,点点头回应,却是不肯放开清河的手了。清河挣不开,也只能由他握着。
裘仁庆看桌上玉佩其中有流光闪烁,便知此乃世间少有的珍宝,一时心动,又想自己身后有于祈坐镇定是稳赢不熟,于是将令牌推的更远:“你那玉佩赌我这铁疙瘩,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又生怕对方反悔一般,示意小厮摇骰。
半晌骰盅落下,还不等小厮说话,裘仁庆已将令牌丢到“小”上,“咱们一局定输赢。”说完回头给于祈使了个眼色。
黎王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将玉佩搁在“大”上,静静看小厮开盅。
全场屏气凝神,目光全锁在那小小的骰盅上,待其全部掀开,竟然是四五六,大!
裘仁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时从椅上弹起,仔细盯那三个骰子看了半晌,反手拽住于祈的领子,目眦欲裂:“于祈,你”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觉浑身血液都涌在胸口,再开口竟有血顺着嘴角流下。
于祈倒不怕,将裘仁庆按在椅子上,低声耳语了几句,之间裘仁庆原本满是怒气的脸上渐渐平息转而换成一脸惧色,双手无力的松开于祈的领子垂到身侧,再一言不发。
于祈不再看裘仁庆,而是径直走到黎王面前,双手抱拳做个告饶的手势道:“这位贵人,那物于我家公子至关重要,实在是身上没了银两才以此物下注,若贵人能将此物返还,我家公子愿写条画押,贵人执条可进府支取,无论数额。还望贵人成全。”
黎王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撇了一眼坐在椅上隐隐发抖的裘仁庆道:“若是至关重要,又怎么会轻易搁在赌桌上呢?”
于祈不再辩解,只双手作揖,脸上赔笑道:“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黎王看着面前作揖讨好的小厮,面上不忍,道:“既然真是重要,那便写个条吧!不过,要在条上讲清事情缘由,并将此物图样一并画上。”
于祈回头看着已经不理人事的裘仁庆,只能替他做主,于是点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最后一笔写完,于祈将笔搁住,吹干纸上未干的墨迹折住恭敬递给黎王。此时赌局完了,众人或上楼寻欢,或趁早归家,纷纷散去。
于祈走到裘仁庆身边,裘仁庆仿佛此时才回过神:“那人?真是黎王?”
于祈点点头道:“那人是不是黎王我不得而知,不过那望舒是不会假的,那是先帝所赐,咱们若是将它赢过来只怕是惹祸上身呐!”末了又想到什么,“此事,要不要知会大人一声?”
“万万不可,”裘仁庆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爹前几日还说最近时期特殊,叫我行为收敛,如果他知道我把飞虎营令牌拿去赌,非骂死我不可。此事你谁也不要说。”
“是。”
题外话
一边写黎王一边脑补李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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