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过去，便过去吧。”

“当年如果不是我，你在沈府这几年也不会四面受敌。”

“你不必介怀，这是沈家的事，与你无关。”

云长禹低下头。

“主人！物品已运出。”

“走。”云长禹拉着沈初棠向外跑去。

刚出地面，里面便传来落石的声音。

“此此密道已经彻底封锁，窟室塌陷，云锦已烧毁。”

沈初棠看着地面一阵废墟，不由得心里落空。

“小棠，你务必记住，云锦已毁，即便是沈林持问你，也要这么说。”

“你是怀疑？”

“主人！马车已运走。”暗卫这时来报。

“退下吧。”

暗卫集体隐去。

“我送你回去。”

沈初棠这才发觉，他还一直拉着自己的手。

“你……”

“哦”

云长禹松开她的手，沈初棠走至他前面。

“慢些，小心。”

云长禹话未落，沈初棠滑了一跤。

云长禹上前捞起她，抱进怀里。

“小心些。”声音温柔的像冬里的暖阳。

四目相对，沈初棠红了脸。

“嗯……那……可以放开了。”

沈初棠话落，云长禹松开了她。

没走多久，脚下一滑，又要滑倒。

云长禹赶忙上前。

为了缓解尴尬，沈初棠道：“雪太大了，掩住一些碎石，很难发现。”

云长禹弯下腰，冲她使使眼色，示意她上来。

“不，不用了吧。”

“上来。”

沈初棠看着四周断壁残垣，看不见尽头的街上，白雪与焦黑相映，繁华落尽只剩凄凉。

“快上来。”

沈初棠轻轻爬上他的后背，一股暖意流向心间。

斗转星移，苍海沧田，人生一世也不过寥寥几十年，从前她总认为，只要当下快乐，面对再难的境地也不会畏惧。

可他，将好不容易找到水源的自己丢至荒漠，他转身时那般坚定。

“这几年你过得很辛苦吧。”云长禹背着她，慢慢的走着。

“世人称我冷面女魔头，我能有多辛苦，辛苦的是别人。”

沈家看似富贵荣华，在她看来，那是一个狼窝，勾心斗角，人人自危，自从二姨娘进府开始，平静的沈府便再也没有往日的欢乐。

她娘去后，二姨娘时常寻个理由便罚她，跪凉阶，关柴房，已是家常便饭。

沈老太爷在世时，二姨娘还有所收敛，后来二姨娘无所忌惮，变更变本加厉。

再往后，云长禹与她决裂，沈林持没有达到目的，还被城主责罚，他便认为是沈初棠惹得祸，从此不闻不问，二姨娘便更有恃无恐。

云长禹背对着她，不经意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你啊，就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你见过哪个小孩子算计自己姐姐嫁给一个痴傻之人，算计自己妹妹嫁给老头，你又见过哪家小孩子，每日泡在男人堆里与他们周旋，你见过哪家小孩子将下人装进麻袋扔进河里，哪家小孩子冷漠无情，睚眦必报……”

云长禹站住，将她从背上放下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腰下腰低头与她平视，柔声制止道：“不许这么说自己。”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善良，更心软，更仗义，你说的这些人，都是她们咎由自取，你只为自保，有什么错。”

“我的双手，沾过血，谈何善良，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我没有你说的那般好。”

“好好好。”云长禹松开她，手指在她鼻上刮了一下。

“你是冷面女魔头，我是纨绔子弟，咱们真是绝配。”

“谁跟你绝配……”沈初棠转过身向前走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