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子。
掌柜热情介绍。
江画雪选了几种上好的胭脂,浅浅的香粉气息弥漫在鼻息,与她在金朝得到胭脂配方炼制出的胭脂,相差无几。江画雪微微颌首,唇角抿着笑意,润泽的眼眸四顾打量。
铺子不大,二十平方。四壁摆了木架子,密密摆放了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等物。
一面架子上还搁了一只小盒子,盒子内是廉价的几副耳环、木簪、木梳等物。
铺子内有三张折叠小凳,客人少时,掌柜的便坐在凳子上。
大致的布局,江画雪记在了心里。一边估摸着这小铺子大致投入的本钱。
“买不起就别买,磨磨唧唧的,真让人讨厌。”江画梅冷眼瞥了眼江画雪,不屑道。
正在热情推销的掌柜,脸上的笑容凝住了:怎么,难道面前这小姐还没钱买?这么穷?
掌柜念头刚闪过。
江画雪将手中的一盒胭脂放下,含笑回眸扫了眼江画梅,又对一旁的婆子道:
“祖母没吩咐你带银两吗?”
“带了。”婆子道。
下车那会老太太允了江画雪买胭脂的请求,婆子是老太太身边的,出门老太太自然是会吩咐她带些散碎银两,但是她可没听老太太提及买胭脂是由老太太支付。
但是江府的面子,在外边还是不能丢的。至于支出的银两,回去后她跟老太太请示一番。不成到时候再跟江画雪讨回来便是了。
想着,婆子便没有去解释,“六姑娘,您是看中这盒胭脂么?”
江画雪不答。
对粉黛招了招手:“你过来。”粉黛快步过去,江画雪附耳在粉黛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声。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江画雪道。
粉黛慎重点头,揣着出门前,江画雪就交给她的钱袋子,跑了出去。
“她去哪?”江画梅竖眉厌恶道。
“我让她去路边摊贩那买几碗乌梅浆。”江画雪淡淡的说道,抬手做扇轻轻扇动。掌柜的瞧见了,笑着介绍了铺内架子上摆着的几款热销扇子。
江画雪静静地听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粉黛该回来了,就让婆子付了一盒胭脂、一把团扇的钱。
掌柜将东西打包好。粉黛端着几碗乌梅浆回来。
竟是人手一碗。婆子跟丫鬟都暗暗一喜。这天气温凉,春裳轻薄,但是走久了来一碗爽口的乌梅浆,却也是极享受的一桩事。
江画雪道:“拿一碗给我,旁的分下去。”
粉黛递送了一碗。
而后又将托盘上的几碗分了下去,掌柜的竟也分到了一碗,笑着道了谢,让粉黛把托盘跟碗放在他这儿,一会他顺脚送过去,这附近开铺子的与走鬼茶饭也是混的极熟的。
几人在胭脂铺子小歇了一会。
“走吧。”见几人喝的差不多了,江画雪道。
她那碗剩了大半。
江画梅扫了一眼,眼底掠过疑惑。随手将自己那只喝空的碗放在托盘上。
“既然喝不下,浪费钱逞什么能呢。”以为是先前说江画雪穷买不起胭脂,江画雪才逞这能耐,江画梅很不屑道。
江画雪抿唇浅笑,并不解释。
一条街走了小几步路,
跟着江画梅的贴身丫鬟粉月就轻声道:“姑娘,我肚子疼,找个茅房。”
“去吧。”江画梅挥了挥手,掩下眉宇间的不耐。
婆子走了过来。
“两位姑娘先去车上候着,我陪着粉月一块去。”
江画梅眼底掠过愕然:“肚子也疼?”
“是啊。”婆子有些难为情。
肚子一阵一阵绞痛,她也没法跟江画梅细细说话,甚至都来不及看两位姑娘过去对街的马车,就追着粉月一块去找茅房。
“怎么?你们肚子疼吗?”江画梅瞪着江画雪跟粉黛。
粉黛摇头。
江画雪道:“许是躲懒买其他玩意儿呢。”
“怎么可能?”
“听说那风月楼有不少厉害的人物呢。”江画雪抬手指着前边十来步远拐角的那处风月楼牌匾。江画雪转头,笑看着江画梅:“你陪我过去瞧瞧吗?”
“我去马车等,才不跟你闲逛呢。瞅着你就觉得晦气。”
“呵。”江画雪转着蒲扇,遮掩唇瓣,娇羞一笑。美眸流转,不屑地瞥眼江画梅:“你是不敢吧?罢了,我跟粉黛过去瞧瞧就好了。”
说着,带着粉黛款步而行。
江画梅哼了声,白了眼江画雪跟粉黛走远的那边方向,快步走到了马车上。
车把式坐着,瞧见只有七姑娘,不由诧异的问道:“其她人呢?”
“一会就过来了。”这马车是府外雇佣的,车把式亦是雇佣的。不过是熟客,又付了钱,车把式耐心也极好。江画梅听到问话,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过了一会。
“六姑娘让你过去一趟。”粉黛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车把式:“什么事?”
“诶,别问了,你赶紧随我过来吧。晚了可得闹出人命呢!”粉黛说话间,急急地扯着车把式的袖子。
车把式见她慌张,把马车央了边上一认识的水果摊贩代看,随着粉黛急急而去。
江画梅探出头,问边上的水果摊贩:“他们去哪了?”
水果摊贩憨厚瘦高的汉子,跟车把式是邻居。他答应了照看马车,便用心的照看,一边分心照顾水果摊,听到年轻姑娘的问话声,他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