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收回手时,手却蓦地被秦戈抓住。
他看着她的目光复杂又痛苦,手颤抖着握着她的手,就像是害怕失去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白枳看着这样惶然的秦戈,心如刀割。
他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梦。
竟然让他这般强大又高傲的人害怕成这样。
白枳凑过去抱紧了秦戈,她的额头抵在他布满冷汗的额头上,秦戈的身体似乎轻颤了一下,白枳的手顺着他的背一边轻拍一边低声道,“我在呢。”
她说完这句话秦戈的身子才逐渐安定下来。
白枳移开了些距离,对上秦戈看着她的视线,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流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眷恋又含着其他的什么。
她的胸口像是被生生扯了一般疼,此时的秦戈看起来就像是一碰就碎了一般。
她心疼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没事了,睡吧。”
“嗯。”过了许久,秦戈才出声,他的声音艰涩又沙哑。
白枳看着秦戈合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之后,他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起来。
她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黑暗中,白枳靠了过去,又贴紧了他几分,将温度渡过去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沉沉睡了过去。
白枳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睡过去没多久。
秦戈便将眼睛给睁开了,他之前不过是怕她担心假装睡过去。
窗外透过的浅浅的光亮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安睡的脸颊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有些虚无,就像是随时会消失在尘世间一般。
秦戈心中涩然,他忍不住抬手去捕捉,去留住她脸颊上的温暖。
他想起方才的梦,又想起玄铭同他说的话。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但不管是什么,都让他心下骇然。
秦戈抚摸着她的手顿住,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青灰色的图案上,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
哪怕是有万分之一失去她的可能,他都要将其抹去!
……
……
白枳发现最近秦戈变得粘人了起来,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就连去邝凌那里练剑他都要带上她。
虽然她觉得她家将军此番改变让她很是满意,但是现在两个相处没有任何间隙,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去查秦戈的身世。
一来她不想直接问秦戈,生怕戳到他的伤口,那晚他被梦魇住的样子着实把她给心疼死了。
二来既然决定了要去了解秦戈,那便不能再如现在这般将此事搁置。
所以她必须赶快行动起来
但是
白枳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正与邝凌过招的秦戈,头有些大。
但是,该如何支开秦戈,这是个问题。
邝凌上次在酒窖和她说了秦戈在桑夏的经历,但是却没说秦戈的身世。
他和秦戈认识这么久,应该是知晓秦戈的往事,所以她准备乘秦戈不在,问问邝凌。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秦戈现在竟然与她寸步不离,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问邝凌。
这可真让人头大。
就在她发着呆将果盘里的葡萄丢进自己的嘴巴里咀嚼的时候,空中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月影出现在不远处。
白枳挑眉,心想,他来这作什?难道是来看秦戈练剑的?
不过显然她猜错了。
月影出现之后,秦戈停下了与邝凌的过招。
月影在秦戈耳旁说了几句,秦戈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看向白枳,白枳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她看着秦戈向她走了过来,秦戈眸色柔软地俯视着她,他伸手在她的摸了两下。
白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就像一个小猫一般。
秦戈的手顿了下,他道,“我去宫中有事,你要不要跟着?”
“恩?”白枳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我有选择的权利了?”
秦戈苦笑不得,估计最近盯得她太紧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白枳听完有些激动,天哪,终于找到支开秦戈的机会了。
她赶忙道,“去皇宫要两个时辰,我还是不去了吧?”
“也好。”秦戈点头,“那你在这等我回来。”
“我保证乖乖等你回来!”白枳举双手保证。
秦戈失笑,应了一声,便跟月影两个人离开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