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恩先生打了个哈欠。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枫丹人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这和他一个已经快要70多岁的老门房有什么关系呢?
他那身子靠在破旧的椅子靠背上,喝了口瓶子里的酒。
酒是从不远处的小酒馆里打的,自然谈不上什么浓香醇厚,一口就能知道水里面到底兑了多少酒。
一个伺候着拥有奇怪性格的公爵的门房也就只能喝喝这种酒了。
道恩晃了晃脑袋,转头看向破旧的公爵府。
从他刚来这里当门房开始,这公爵府就完全不像个公爵府。
在他的想象里,一个公爵的府邸里肯定是金碧辉煌,就算比不上沫芒宫也得跟枫丹的大教堂相比吧?
单从这爬满藤蔓的充满裂纹的外墙都完全不像是个公爵该住的地方!
现在这环境简直让道恩怀疑府邸里住的那位到底是不是位真正的公爵了。
“道恩先生。”
伴随着“叩叩”两声敲击,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访客的声音。
“哦,福尔摩斯先生!”道恩放下手中的酒杯,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去迎接,“这么晚来找公爵吗?”
“是啊?有要紧事需要商量,不知道公爵休息了没?”来客压了压头上的绅士帽,把脸隐藏在阴影里。
在道恩的印象里,他从未看见过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真容。这位先生来公爵府的日子从来没有什么规律,但访问的时间段倒是很稳定,从来只在深夜后来访,令人不禁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在谋划一些不见光的勾当。
可是这和他一个混日子的门房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塌下来有沫芒宫那群大人物顶着!
于是日子人道恩先生便让读作福尔摩斯先生实际上是帕米尔的神秘人在门口等候片刻,自己前去通知老公爵。
片刻之后,原本灰暗的宅邸内亮起了微弱的灯火,道恩先生提着手提灯回到大门口,为帕米尔打开了大门。
“进去吧,先生!”从帕米尔手中借了个火的道恩叼着一个破旧的烟斗老神老在地躺回了椅子上,“公爵在老地方等你呢!
“感谢。”帕米尔朝着道恩行了一礼,朝着宅邸内走去。
……
埃德蒙?拉塞尔。
枫丹大名鼎鼎的火公爵,崛起于枫丹的那场著名的失神之乱。
那是场波及了整个枫丹的叛乱,甚至连遥远的自由城邦蒙德都有所耳闻。
前代水神芙卡洛斯在某一天忽然不见踪影,导致了神位空缺。
最高权威的突然消失当然导致了下面的人们的蠢蠢欲动,无数贵族们开始佣立私兵,争抢着财富和权力,整个枫丹乱作一团。
可能有人会问,大审判官呢?
彼时的那维莱特,可以说完完全全的是一条龙。
你不能指望一条龙能够共情当时枫丹水深火热的平民,毕竟芙卡洛斯和它的约定,只是守护枫丹。
至于是谁的枫丹,怎么样的枫丹,它从不在乎。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也有忠诚于沫芒宫的贵族存在,火公爵拉塞尔便是其中的头领。
当然,在失神之乱开始时,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小贵族而已,所持有的战力仅仅只能维持住自己的领地安宁而已。
但不知从何时起,觊觎他领地的诸多贵族忽然逐一在家中暴毙而亡,他的势力也逐渐扩大。
许多在他领地中避难的难民都声称,在火公爵的身旁,经常跟随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而每次人们看到他出现在公爵领,都会传来一位与火公爵有摩擦的贵族的死讯。
人们将他称为“黑色清道夫。”
这场大乱最终终结于沫芒宫前。
诸多贵族们恐惧于拉塞尔势力的不断扩大,最终他们决定联合绞杀他。
此时的拉塞尔已经控制了整个枫丹廷,但却仍旧敌不过联军,他的军队切战且退,最终退守至沫芒宫。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异军突起的火公爵已经一败涂地了,直到沫芒宫的大门突然开启。
那维莱特和那位黑色清道夫领着一个蓝白色头发的少女走了出来。
他们说,那是新任水神。
水神降下神谕,赐予拉塞尔火公爵之爵位,并将其他所有人归为叛军。
于是仗就打不下去了。
叛军们最终全被扔到了
梅罗彼德要塞接受另一位公爵的改造,悟道去了。
至于另一位公爵,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失神之乱结束后,枫丹进入芙宁娜统治时期,黑色清道夫却不见踪影,只是在枫丹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家“花生”咖啡厅开起来了。
而埃德蒙?拉塞尔,也逐渐退出前台,终日将自己隐藏在宅邸深处,枫丹只有在观看失神之乱有关的剧目时,才会想起这位传奇公爵的名字。
……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帕米尔?”老态尽显的公爵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毛毯,看着壁炉,眼睛里倒映着燃烧的火堆。
“记不清了,很多年了吧?”帕米尔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一条咸鱼,“感觉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能和一只龙蜥打的有来有回,现在……”
“哈!”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一个活得久的王八罢了!”
“有时候也蛮羡慕你们这类人的,明明我们那时候还是一起上战场的年轻人,现在你还活蹦乱跳,我却只能窝在这里当个乌龟。”
帕米尔脸色一黯。
他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说到这个,关于我……”
侦探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任何头绪,”火公爵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在须弥的沙漠里。”
“你不是和那个女佣兵很熟吗?让她帮你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