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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其三

那年佳节,就是这个团圆的日子,因为观摩神迹的人数众多当地政府没办法控制,加上万能神教主,与祭祀大加扇风点火,所致术法走火,受灾人口数据统计高达数千,所为人口是被烈火焚烧至外焦里嫩的焦烂尸体,鹰犬倒是喜欢这个味道。它们多数闻风咀嚼。

这个事件的起因因该是这样。在祭祀的建议下为了巩固集团的势力扩张,集团采纳了他的建议。就是搬出神明奴役百姓,现在看来这是最完美的手段,包括现在某些地方还在使用。那个中秋早上,集团招来所有信徒了,还有周围村落的百姓,一同围观神迹的降临。他们在村落中心建造一座高台。那一天先是祭祀登台朗读祝词,后来教主亮出棕色胸膛,赤裸上台,请求神明附体,他也有念词。不但有念词,还一边颤颤巍巍,目中混浊无有黑瞳,口里吐着白沫子,活像是羊病发作,颠的嘴里恶臭白泡溅到前排观众脸上,真实是不堪入目,恶心极了。他完事后,眼波调转,大声喊道:“神明已到了我体内,他要我展现神火,救世济民。”祭祀心领神会,招手又来了九个玉体女子,和教主一样亮出胸膛,挺着附着青紫色血管的肚子,上了高台。这是几个将要分娩的妇女。祭祀要她门并排躺下,又招来一口大锅,里面装满清水,几个大汉在他指挥下抬上高台,砰的支到木板上,也不点火。这是神迹独特的地方,要教主出手。他看人数不少正是时机,又一念词,嘴里浓烟四溢,期间隐隐有火星探头,用手在嘴唇一画,果然有团火球在他掌中。百姓鼓掌喝彩。接着才是重头戏。祭祀又招来几个棉布搭成的帐篷遮住这几个女子,在百姓前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告诉大家,现在他的手富有神力,接着把吐出地火扔到锅子地下,那水好像一直都在沸腾,从未间断,要用柴烧来的痛快,奇怪的是这火看似猛烈,却烧不掉高台的木板。下面他去了幕后,百姓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听到里面阵阵刀砍斧剁,又有利刃切割的呲呲声音,后来消退后,教主手粘黑红血,走一步滴一两滴,此外手上还抱着个将破羊水的朱红婴儿在他手上啼哭。百姓无不担忧。他又把婴儿举起与太阳并高低,念几句祝词,就把他扔到那里面。火势迅猛,也不啼哭。后面流程一样。完事后他又把锅子遮住,口念祷词。那个锅子嘣嘣作响,理所当然的裂成几块。里面的东西就是他被神话的原因。里面蹦出几个亮着胸膛,的赤裸青年,口里念叨“妈妈”装成一副懵懂样子。祭祀手忙脚乱撤走遮布,这几个妇女还完好如初,紫青肚子也气球似的瘪下去了。这几个各自认领自己的孩子回家去了。教主的神话开始了。

人们认为这是那神火的功劳,后又加上集团的怂恿,百姓纷纷来求火种,家后相信自己亲眼见识的神迹,用求来的火治病救人。有的给自己的家人使用。火烧到皮肤上滋滋响,最后救治不急,皮肉碳化是要有的。可是还是有人不信,自己亲眼见识过是有用的,有些人拿自己动手。结果嘛,也就那样。

那次风波直到现在,曲道:“我接到榜上任务前来擒杀祭祀端木熙,教主黄友邦。那是次无意义的行动。在我到前,人就不知道去向了。直到现在,黄友邦还在鹰虎榜第七位置上。不过我看这次他要从那个位置上消失了。”

那术士道:“你找到他们了?”

曲道:“是啊!我方才说的,用神火济世救人的不就是你吗?”

那术士依然不答话,不知是想蒙混过去,还是在思虑计谋,反复思考,如此危难关头稍有不甚就满盘皆输,还是后者更为可能。他表面脸上无色口中叨念祝词,横在两人间的一字水流好似黄河一样流荡,自西开始向东流过尽头还不掉落地上,又能随机转弯在水片反面自东向西开始流转。

此景下曲道:“我猜,你的术法要开始了。你也不承认自己就是黄友邦。”

术士道:“危机关头尚未解决,怎么能去考虑其他的事。”在平常他说的确实不错,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曲可不会这么觉得,她现在不还分神栾三娘的事。

曲道:“你说的不错。现代只要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社会好像就拿你没办法。其实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你是要死的。”

术士道:“那阁下和在下就各凭本事吧!”他接着念诵祷词,事实上他知不知道自己实在虚张声势装模作样。他当然是该知道的。

曲就等他的手法,这一直是她想要的。这一字水,在圆锥光线下,扭曲月亮光线附着自己,在旁边看来就像个压缩的光,恰似空间有个一字缺口。接着周围隐隐水汽蒸腾,连接和并产出片棕色云彩,幕布一样围成一圈,这瞬间斗转星移,环境骤变。曲开始只是看到一片云彩契合空间缝隙,再看时就到了他处,她也不动手,这是百年的目标就要到手,是人也不会阻碍他的发展。曲再看时,左右观察,这是一个椭圆围栏,趴在围栏抬脚跟,她才看的清楚,这方才的小院子,真的一样化作一座千层高塔。直入云端,看不到顶。这个术士逃避似的向上攀爬,与自己有些层次的距离。她要抓到那人,还要测试这个幻术的奇妙,就只有向上爬了。她将要动手,那术士手拿一旌旗,口念祷词,塔下又起黑风,散后又留下几只乘风而来的怪物异形。曲看到共有三只。一只长耳圆鼻貌似蝙蝠,怪处就在它是人的身体,它扑腾翅膀手拿锁链比其他两只行动迅速直奔曲的脑袋。曲放开抓住栏杆的手,弯腰曲腿,那蝙蝠就扑棱棱就从她头顶掠过。

还有两只皆是人身。一只虎头,一只龙头,张着大口一排排尖牙,脚底似马奔驰陆地,直向上奔爬要拿曲的人头。曲想这个终究是幻术,那术士也逃不掉,就去看那术士。

那术士底下几个妖怪助长了他的威严,他反倒不惧了,调转方向往曲下落,他是要和那妖怪一并合作拿下曲的首级。

一边是妖魔,一边是这个术士,情况危机,曲就要被这些人围剿了,可是她还是不动作。还是站在原处,也没去观察敌人,好似明白其中缘由,就等这些蠢货上钩。也有可能是觉得无聊,这看似神奇的空间也许并不是那么奇妙。

那术士又一摇旗,那蝙蝠,虎头,龙头,摆动利爪,眼看就到了眼前,吐出的热气息夸张到聚集水珠滴落。曲摆手扫下水珠,这水珠空洞无感,果然是幻术。

这术士要赶在那几只相同动作,抬脚,原来一步一米,借助下坠转变力道成了一步三米,可是那妖魔还是比他要快。要用利齿撕咬。

曲有了动作,只是伸手捏住那一排的犬齿,道:“抓到了。”雾气雨过天晴消散去了,再看那虎头,是一儒士提剑技巧要刺曲,那犬齿就是剑尖。

曲不错过时机,她怎么可能会错过,现出锯齿,在那儒士未及时反应,先动手,横劈,要取那儒士脑袋。

这一刀,在那儒士眼里就只剩下一条横贯的蓝条,在他看到时,脑袋奇飞就到了曲的手里。曲抓住脑袋,投掷地下,她要给那术士一个挑战。这是她觉得游戏无聊所致,想瞧瞧这术士还有什么杀机未现。

曲道:“端木熙伏法。还剩你。”

那术士一贯作风不言语,就往外奔,他见此技不成,反折一人就要去与那流浪汉汇合一并处理。曲不能任由这个无聊的家伙出走。又摆动锯齿。

这术士听得几声风声炸响,连忙回头,曲到了眼前,挥动锯齿,从上到下一并斩下,锯齿不锋利,那人就左右一边倒在地上。

动作结束,曲反转锯齿在自己右手腕,这是她结束游戏的证明,她在上面田字底下填上一笔,眯眼皱眉,这是熟悉的真实感觉。

曲道:“还差两画。”她又在手腕方块中间横添一笔。

但是她顿感烦恼,迟迟不动手。不动手,因为这是成果,可是正好可以完成一个字,但是还有个问题。她在苦恼栾三娘的。她用锯齿在手腕敲击,这可以助长她的思维。她还要想想这个临时投靠自己,和自己共处真实的女子是不是需要再重新开始写一个字画,这样也有问题。首先就是会浪费时间,她还要去凑字划会耽误此行鹰虎榜擒杀杨启鸢的目的。可是她还是没办法处理,这个结果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思考不出,不如到最后就让她自己选择的好,她选择放弃自己的主动性,交给她方才结交的玩伴。她无有顾虑在手腕刻下那一划。

曲道:“还差一划。”去了宴会。

乘着月光,家丁侍女一个个忙活的汗流浃背,脸色殷红,有几人为此突得热病,下去歇息,后几人侍女,上手接上,雪地被她们踩踏的不太诗意。几条步伐一致的脚印,不过这片雪地一定会消散的,而被脚印踩踏的雪,有了少女的勤劳形状,这么看这脚印其实更要诗意才对。这是屋外廊上光景。

正堂还是长桌,不同的是这次摆上的圆凳子,入座的人也都各怀心思。

首先是这个流浪汉,他坐在距离甜老爷最近,那甜老爷坐在主位置倒是没什么,就是他无脑的还在思考如何避开摇摆不定的栾三娘手法杀死甜老爷。他自方才分手到此地一直都未有一刻放弃思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涉及到杀人这事,万事就要小心谨慎,生怕被人瞧出目的。但是似他这样谨慎,尤其是在这个宴席,这反而不就是心里有鬼的证明吗?别人一定会想这人绝不正常。栾三娘就是这样想。她的位置在那流浪汉对面,那人动作不安全在她眼里,甜老爷也有见,就是他不曾想到那人目的,这个找来的保镖其实是要杀他的主谋之一。毕竟他是花钱雇佣的吗,他终归还是商人,如果用钱能买了和气,不去流血,这个法子倒是不错。错就在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这样看这个甜老爷倒是个良善道德之人,和贪图他人钱财的那些人相比,他就是个普通的财主而已。

流浪汉凝重低头,他觉得气氛实是压抑,没办法晃动手掌拔剑,或是用暗器刺杀。到现在与接头时间过久,如果不能尽快解决,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他试着握剑,小心被其他人发现,他实想不懂自己何时变得懦弱无能,让人嘲笑。他的举动让栾三娘觉得好笑。她看到流浪汉悄悄伸手去桌底拔剑,剑出三公分,又生怕被人瞧到了,左右观察同时收手。她觉得这个人要么是太年轻,搞不懂杀人时机,要么就是个蠢货,完全不懂什么时机。这个人或许是猜想的那样,又有可能他只是无有技巧的人,总之这都是猜测。

的确,任人都不能随便对他人有过多的猜测,这会导致对那人的第一判断失误,若是持这种态度一定会被那人利用。结果可想而知。

流浪汉,他又试图小心拔剑,中途有几个头戴着花钗的侍女走上招呼,他认为此时会被搅乱,就又收手,那些侍女下去站在门外负责接待客人,流浪汉想到那边危机鏖战,这边要刻不容缓,尽早下手,他还不知道战况早就有了结果。可是那边栾三娘。他不打算再去防备她,他要去试试相信自己的技巧,探手拔剑。他要动手了,结束这个僵持氛围。

可是他还是晚了几步,这也是注定的结果。

门外有声少女的声音抢在他前面结束僵局,也不是一个侍女的声音。先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后再有第二个,由远到近,由左到右围成一圈,反复重复地清晰尖叫,听得出来这是站成两排接待客人的侍女,就是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甜老爷对这个声音烦心,道:“什么事情吵闹。”要走去瞧瞧情况。

他为此番事件忙透了脑袋,已经不起再被人折腾,他要去亲自看看才能放心。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已经到了。

甜老爷在主位看,这人正在门槛踮起脚尖,调皮到手搭在额头,对着这个宴席左看看又看看,甜老爷不可能忘记她,这个人是曲。她下了门槛,和甜老爷一样她觉得侍女的声音烦心,就快点去了长桌子。惹得一众侍女尖叫的,就是她手里的东西,这个东西她认为没什么,还方才一边走她还分别给予侍女一齐欣赏,如果不是后来起了反效果,这些少女出人意料的有气力,完全不像看起来那么柔弱,她还要拜托她们帮他整理衣服上溅到的血迹。现在是不太理想。

那个东西是方才那个儒士的脑袋。进了堂为了避免没有食欲,她也为了避免方才的事重演,将脑袋投掷到了地上。

甜老爷认得这个脑袋,这个生意人看问题总是最清楚的,可是他还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最有可能的是此人惹恼了曲,被她杀死。他猜测的答案很接近了,不过不是惹恼了,而是这是曲为了杀人所做的游乐。甜老爷当然不知道这个事,他道:“头领,这个人与头领……”他清晰的头脑敏捷的口齿到这无用了,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也有个原因,曲在一边伸出食指让他不要讲话,安心观看。曲还坐在流浪汉旁边。

这次与以往不同。流浪汉看到那头颅,事情就有了结论,那几人败了是一定的。现在他自己一个人了。奇怪的是现在完全没有方才紧张感,到了现在他反倒安心了。曲端起他面前未动过分毫的镀金小杯,先是凑近棕色鼻孔嗅嗅分辨那里的醇厚气味,她觉得这是好酒,倾斜小杯,杯口用她的嘴唇作为底部,呈现一个钝角,酒就到了她胃里。这果然是好酒,入口清凉,遇舌甘甜,一点也不刺激喉咙。更不会对胃造成伤害。

她饮完酒,流浪汉正在那边思考呢。曲道:“这么好的酒,你不尝尝?”手指甲碰撞木桌,有节奏的敲打,这是一项心理技巧,能让人精神紧张。在这里,只是曲有兴趣而已。

流浪汉低头心思不擅长在脸上。这是一项好技术,他可免除大部分的灾难,同时又会获得无数的嫉妒。换句话来讲一张外表看来喜欢低头也没有表情的脸庞,这张脸第一印象会是什么。就是此人是个憨厚的人,流浪汉现在就成了个憨厚的人。

他无有想法,去拿起方才曲用过的小杯,那里没有酒,他还是押在嘴唇,仰头,看似喝到了一样,曲又去拿来酒壶,将杯子斟满。

她一边在讲道:“年轻人,我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这个主意一定可以玩的痛快。

流浪汉憨厚的眼睛又重新闪烁,道:“什么机会?”他又变回了往日的形象,可是方才的懦弱样貌他看到会如何想。他会反思自己吗?

曲道:“一个杀我的机会。一个公平决斗,结果未知的技巧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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