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他后知后觉,只是方才楚悲歌与姜云升久别重逢,自是有一些话要说,他身为外人,只能等待三人说完事后才能过来。
碍于楚悲歌的实力,柳丹生未敢窥听三人的谈话,对于澹台敬明的离去也是倍感不解,不由问道:“老剑仙,敢问蜀地可是有何大事?竟让澹台少侠匆匆忙忙的离去?”
楚悲歌抬起头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轻声道:“儒家之人何时开始过问起蜀地之事了?”
仅此一眼一句话,顿时噎的柳丹生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额头上更是冒出了冷汗。
柳丹生强镇心神,苦笑道:“老剑仙,非是我儒家过问蜀地之事,只是如今未立新帝,朝廷名存实亡,人心惶惶。若是世间能多出几位像澹台少侠这样的人,于民于世间都是好事。”
“你倒是个合格的父母官”,楚悲歌收起自己无形中的压力,话音忽然一转,“只是,若你儒家之中有人也趁机作乱,你该当如何?”
楚悲歌虽是收起了威压,可面对他这等帝王之师本就是最耗费心神的事情,即便未曾刻意去压迫,可柳丹生依旧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加上楚悲歌所说,顿时让他脸色剧变。
内心挣扎了片刻,柳丹生面色逐渐平静,随后一脸郑重道:“天地君亲师,君犹在师前,小生虽不才,却仍是一方父母官,若儒门真当有人借此作乱,小生定不留情!”
柳丹生说的斩钉截铁,极为坚决,楚悲歌盯着他好半天,也没察觉出什么端倪,不由信了几分。
“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说完,楚悲歌带着姜云升转身就走。
柳丹生看到后心中大急,拔腿欲追,可他就像是被困在原地一样,始终追不上这师徒二人,任凭他们渐走渐远。
直到走了数十里地,久未说话的姜云升才开口问道:“师父,为何不让柳大人追上来?”
楚悲歌边走边解释道:“柳丹生贵为汉中郡守,又在儒门四大书院相继学习过,追为师必是有事相求,可三教之水历来颇深,为师不想与他们牵连上什么,只得略施小计,让他追寻不上,便会明白为师的心意。”
而后,楚悲歌又无比怅然的自嘲一句,“这世上最难偿还的便是人情,为师不想欠人人情也不随便许诺什么。”
姜云升似有所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笑道:“师父,你下山寻我是假,怕是躲清月真人才是真吧?”
楚悲歌闻言一怔,随后笑骂道:“臭小子,几月未见,贼心突涨啊,竟敢调侃起为师来了。”
姜云升不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道:“师父,你就说是也不是?”
进而,姜云升又颇为不解道:“师父,你实力比清月真人要高出不少,可为何要处处忍让呢?”
听到徒儿的话,楚悲歌挺拔的腰瞬间弯了下去,神色落寞感伤,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分。
“这是为师欠她的啊!”
楚悲歌心里默念,并未发出声音来,只是神情唏嘘不已,一切往事都不足与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