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城外老人拔剑的那一刻起，郡守府中的三人便感受到了这股滔天剑意。

不禁快步出府赶到城墙上，恰好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剑光倾覆下，便是细微如蚁也在所难免，那些围城数日的马匪来不及失声尖叫，也来不及奔逃，尽皆在剑光笼罩下被切成万千均匀的小块，碎成肉泥落在地上。

无人幸免！

老人站在原地无悲无喜，待到抬头看到城墙上熟悉的身影，眼里才多了丝笑意。

“师父！”姜云升惊喜的喊了一声。

这老者正是他的师父，剑阁阁主楚悲歌。

姜云升和澹台敬明飞快的跑了过来，俯首作揖。

“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姜云升欣喜中带着畏惧，毕竟他对老人的印象素来是不苟言笑的。

楚悲歌笑道：“我若是不来，你二人岂不是要被堵在扶风县数月之久，你倒是还好，可澹台小子若是误了时辰，导致青云剑宗在百家论道上大败却是不好了，李阴阳非得找老夫拼命不成。”

姜云升讪讪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澹台敬明却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面露疑惑，“师伯，您不打算带着小师弟去？”

姜云升“啊”了一声，低下了头。

在得知十月二十五这天要在三清山举办百家论道时，姜云升心里很是激动，世俗中一直流传着道门和佛教的传说，可他除了在靖翎远远瞥见过一眼，便再未见过二教之人，难免想要亲自领会一下神秘的二教。

可如今，看楚悲歌的样子不打算前去，心里难免感到失落。

楚悲歌看见弟子这般模样，顿时知晓他的想法，伸出左手拍了拍姜云升，“以往百家论道不限制实力，可今年却是要求门下弟子务必达到一品宗师境，云升自是无法前去。

再说了，如今天下无主，战火纷纷，那百家论的未免是道，老夫当年剑斩道门镇邪殿前大执事，结怨颇深，去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倒不如索性带着这小子出去走走。”

澹台敬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忽然想起蜀地与道门中的一件旧事，转而化作一道叹息，不再言语。

“无需如此，云升便是去了也无益处，反倒会使一些牛鼻子盯上他。况且，他多走走未必是坏事，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砺难以成材。敬明，我下山时你师父催的紧，想来还有事情交代，不如你先行回山，我二人去其他地方转转。”

听到楚悲歌如此说，澹台敬明即便再想带姜云升前去也只得无奈放弃，正如老人所言，对于处在七品境的姜云升来说，在世俗间历练反倒最适合他。

澹台敬明只得无奈拜别，背着剑独自回蜀地。

待到澹台敬明走后，在城上的柳丹生才缓缓走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在下扶风郡太守柳丹生见过老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