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她终于还是解除了这层关系,返校的那天在公交车上遇见她,我低着头就像是一个囚犯,而她竟有了初识的那般明媚,和她的朋友说笑着,那么开心。我还是低着头,依旧一片空白。下了车,我没一刻停留,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等到回想起刚才那个画面时,竟产生了曾经同今天相似的一些印象……
(教室里)
“你和张瑾妤分了?”同桌李泽意说。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
他觉得好笑,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人可真随意。”我却笑了笑,其实我也这样认为。
“没事吧?”他又看向我。
“没事,习惯了。”
“行。”
“嗯。”
课上,罗老师依旧如故让我们自习,我也同往常的礼拜天一样,翻出日记本便写着,然而关于分开这件事,我却丝毫不提,反而是那思源外墙上攀满的鲜花和窗外的徐徐晚风、那轮皎洁清丽的月亮,全都仔仔细细地记了进去。没一会便使得两页纸满满当当,于是满意地在结尾写:十一号晚。搁笔后,晚自习结束的铃声也连连续续地响起来,收拾好书包后,便和严均卿他们一同回了寝室。
“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说分就分,哎。”
“都过去了。”
“你不难过吗?”
“有些,这是第二次了,感觉我好像麻木了。”
“没事的,就这样吧。”
“嗯。”
“对了,作霖,你礼拜六去玩的那个地方在哪来着?”
“……”
我没再说话,只是瘫躺在床槛上,试图找寻曾经的回忆,去见我人生中的错误。然而过了很久很久,心里的失落像汹涌的潮水般袭漫全身,那些关于笑声与幸福的日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而她的话语、她口中的对不起使我陷进回忆的漩涡里,痛苦、自责,困住我——仿佛一堵森黑的围墙,那墙体下有扇狭矮的门,我头抬得很高,怎么也出不去。直到我感受不到体温,更不能呼吸,于是终于肯低下了头,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