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临近十一点钟)
“我先走了。”郑淼淼已经收拾好行李,在门旁边说。
“拜拜。”我们也醒了。
“拜。”
……
上午的阳光特别暖和,走出了学校,顿时感觉空气清新了许多。我是205第二个出来的。在站台等了一会,便上了1路公交往顶云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后,念姐和陈素正在客厅看电视。
“这么现在才来。”
“睡懒觉。”
“再来晚点,午饭可不等人噢。”婶婶从厨房出来。“洗洗手,吃饭了。”
“好。”
“礼拜天回去吗?”
“是的。”
“这样啊,那这两天我可要做好多好多好吃的,你们学习才有力量。”
“好。”
“婶婶烧的菜最好吃了。”小素说。
“哈哈……等天气暖和了,你俩和我去买些菜。”婶婶似乎乐开了花,“可惜这个时候,排骨都不新鲜了,明早我再买来炖个玉米排骨汤。”
“好的。”她俩答应着。
“我可能晚饭在外面吃。”我道。
“和同学?”
“嗯,好朋友。”
“也好,什么时候出门。”
“下午点。”
“那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惹祸,早点回来。”
“喔好。”
……
傍晚,房屋外面风很大,直扑窗子。我出了门,往顶云十字路口走去。我们约在那里汇合。严均卿和周仕炩最先到,打了招呼,没等一会,石炯琛、李泽意也到了。郑淼淼最后一个到。
我们六个前前后后,一面说话一面往小酒馆方向走去。而天色已渐晚,暖黄的晚霞倒映在街道两旁,风依旧呼呼作响,忽然严均卿说,好像要下雨。我们下意识地抬头——天边的霞将要消逝,剩斑斑点点的微光,只有乌黑的云块迅速地聚拢,似乎下一瞬间便会呈暴雨之势。
“快!跑!”李泽意突然开口。
“跑!”我们几乎要喊出来。
一路上,暴雨大作,倾风雷鸣。在这个时刻,平常要走半刻钟的路程,我们仅仅用了五分钟,累得气喘吁吁,从来没这么拼命过。
(酒馆)
进了屋,老板招呼我们,还贴心地拿来了毛巾。
“老顾客了,点好单拿到柜台就好。”他似乎在忙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行,谢谢。”我道。
还是老样子,我勾划上了两箱啤酒和盘川味螺丝,他们将菜单一页页地翻阅着,似乎不想遗漏什么新品……最后,点了六碗海鲜面、炸薯条干煸蚕豆和一些之前常点的菜。之后,将菜单给老板后,便说起话来,中间有人提议开游戏房间3V3。我们爽朗地答应。
……
菜一道接一道的上,蒜香扑鼻的川味螺丝和海鲜面此时已在眼前。石炯琛拿起开瓶器熟练地操作起来,顿然,我们举杯痛饮。等到菜全上齐了,我们不知不觉地聊起去年发生的景事,仿佛黑白电影配无声字幕,但我坚信,那存在的瞬间,在我们的脑海里,定是一样的帧帧风景。我们说天气、说理想、说旅行、说新闻,氛围简直好到了极点。而此刻屋外依然暴雨大作,倾风摇树,路面已湿漉漉的雨水聚积在一起沿着斜处流淌,偶尔有行人撑伞经过,马路上忽然汽笛声作响的车辆与深蓝色夜空上顿鸣的雷电仿佛在上演一场壮观恐丽的话剧。而主角们正面无惧色地端酒凝望着。
……
过后,雨渐渐微弱,道别——我们相约着朝家的方向离去。
——
良友饮醉,斜晚影去。骤雨初歇,几时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