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不再数日子。
终于等到秋季田径运动会,在一个午后的广播声里。我发觉这几天的天气算不上很好,总是断断续续地下雨,而好巧不巧的,运动会即将揭开序幕。班上,罗老师安排事宜,大家就运动会热闹地讨论起来。
“同学们这段时间训练注意安全,这周六就要比赛,千万别受伤。”罗老师道。
这次秋季运动会,学校特别重视,因为这是办学以来的第一届,校园、操场都焕然一新。而我初中体魄不佳,就没有参加。记得罗通、郭习他们都报了项,每天夜里都去球场上练习。
开完班会,我们一群正去食堂的路上。
“好快,过几天就比赛了。”陈家文道。
天空阴着,灰蒙蒙的一片。对于运动会,我还是很期待的,或许是晚秋的天气太冷宁,是时候需要热闹的欢腾了。我们几个坐在位置上,就这样有几句没几句的聊着,偶尔路过一些刚刚跑步回来的和认识的人,抬头打个招呼,郭习他们互相问候,说着赛场上见。
回到教学楼,我们站在走廊上。大概是天气的缘故,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张望楼下的人群。傍晚的氛围渐渐浓起来,周围的壁灯也亮了,思源还是一样幽蓝色的夜空,远处送来一阵一阵的山风,然而和往常不同的是,冷了许多。
“好冷,我先回去了。”
大家也没说话,自顾自地进了教室。我算着离晚自习还有十多分钟的光景,便继续吹风。
“星星好像出来了。”卢汐汐走过来。
“是的。”
“好奇怪,怎么一点也不亮呢。”
“刚刚天黑,可能要晚些。”
“也许吧,我进去了。”
“嗯。”
风吹过,也许是走廊上只有我的缘故,风好像不忍心,越来越小,最后竟停住,我感受不到风。楼下的人也没了踪迹,地上好空旷。没有往日的喧闹,连空气都不曾流动,思源的一切仿佛睡着了,树草不说话,我看着没剩多少时间,夜空中的星星没有更亮的迹象,我数着:一颗、两颗、三颗,从最亮的那颗伊始,我渴望知道到底有多少颗算得上明亮的,而我头上的这片天,却只有三颗,于是我降低要求,那些不算明亮的也数了进去,直到将看到的所有星星数完,铃声也悠长地响,像是对我完结这件事情的宣告。在位置上,我想,要多少颗很亮很亮的星星,我才能不那么无聊,将它一颗一颗地数完呢?
冯老师在台上讲课,我记着笔记。她讲述中外文学的区别,并要求我们写一篇文章,字数不限,以结束这晚的主题。
课后,大家谈论起来,国外的文学与大陆文学究竟不同在什么地方。
“别说外国了,港台和内地的文学都相差挺大的。”郑淼淼道。
“和我想一块了,”陈家文接过话,“国内文学门路越来越广,但走的还是老路,新路的人少之又少。”
“当前年轻人大多读的都是言情、玄幻小说之类的,对很多真正意义上的书籍一窍不通。”
“现在谁又能说出几个文学大家的名字呢?”
“汪曾祺、沈从文,还有王小波。”周语蓝道。
“冰心。”陈酩道,“我有她写的一本诗集《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