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有些迟楞:“来了。”
这不是昨天的那个短发女生吗,我在心里和自己确认。她和一个女生都快走到我身前,我还在原地。近了,我收回目光,走自己的路。
“好眼熟。”
“什么眼熟?”大家围在一起转球选队友。
“喔,没什么,”我望着球,“郑淼淼、郭习,我们一队。”
罗通罚球进了,我们防守。
郭习对位罗通,突然一个断球砸地传到我手上,我右手快运,举球两步上篮,球稳稳进网。我退至三分线,正准备组织进攻,忽然失神:眼熟是因为我不止两次见过她,我好像在班上见过她。她是我们班的。
我把球传给郑淼淼,忽然一个箭步到板下,郑淼默契地配合我,接到球后,一个抬手动作成功骗到陈家文起跳,我旋即反手将球传给跑位到我身后的郭习。郭习三分外起手跳投,球进!
转眼到了晚饭时间,罗老师让我们七点之前在教室里集合,军训服大概也是这个时间送到。
“差不多了,去吃饭。”
“六点多了。”
“走了,吃个饭时间刚好,”我们走在前面,罗通在后面运着球。
她的名字会有多好听呢,我渴望知道。
时间潮水般拥挤,我也爱你。
第三天,我们穿上军训服,陆陆续续地去往球场。教官们解散正组织班级,我们站在原地,等待教官来‘认领,’忽然,一位个子不高的教官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他站在队伍面前:“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陆。”
“陆教官好!”
“你们好。”
我们和陆教官相互认识后,便正式进入军训阶段。
我们列队很松散,陆教官一一摆正身势,之后领着我们去了升旗台旁。在无数次立定时,我总是觉得他是伟大的:从不降声的口令、不厌其烦的教导和嘴角浅浅的酒窝。他是严厉的,又常常心软。他是寸头,皮肤黝黑,说起话来,特别风趣。有一天,西方橘红色的晚霞布满了天空,陆教官忽然望向前排的一个同学苟笑:“你家着火了?”通红的光映在他脸上,仿佛置身于一场火灾现场。我们被他逗笑,他也很满意的低着头笑。
记得有一回,雨落得很大,罗老师撑着伞来看望我们军训,陆教官上前打招呼:“老师你好,我是七年级八班的教官,我姓陆,很荣幸接受这个任务。”
“陆教官好,我来看看孩子们,你继续你的工作吧。”罗老师说道。
陆教官又小跑过来,一副很忙的样子,明明下雨的天气,刚才还瘫坐在墙边,加上大家望见罗老师在旁边,忽然雀跃起来。然而我却有不好的预感。
“全体八班,起立整队。”
这是闹哪样?
“向右看齐,向前看!”我们随着口令调整队形。
“正步准备,一、二、三、四。”
我明白了,这是想给罗老师露一手,陆教官真有你的。
之后又是其他动作,但由于紧张,我们整体表现得让他不是很满意。
“很好,孩子们动作很整齐很规范。”罗老师走过说道。
“谢谢老师,我觉得还需要加练。”
“那教官你忙,我先回去了。”
“行,”陆教官回过头来,“原地坐下休息。”
之后陆教官话变少了,军训力度也加大了。在度过五天的军训生活后,我们参与了军训演出,在那天晚上,也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
“大家进步很快,希望你们能保持这份成果开心地度过初中生活。”陆教官说。
我们答应着,人群中突然流溢分别的气氛。陆教官望着我们认真地说:“前两天加练你们,不是刁难,是对你们负责,让你们真正学到功夫,而不是......”突然的哽咽,大家轻轻地说,我们知道的,陆教官是想让我们成为很厉害的人。那一晚,风很大,猛烈地冲撞着,那股劲,仿佛要把我们冲散。大家紧紧围坐在一起,像没有任何感觉一般,直到最后离场。我们班是最后走的,陆教官跟在我们后面,在登上阶梯,我回头望时,他已不见了身影。
自那天起,再也没见过陆教官,而他的话却总是萦绕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