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当中夏寒始终头戴斗笠,站在队伍最后面,王仁义把她昨夜话刻在心里,一直紧紧跟在夏寒身旁,最远离她不过三丈。
第一日星夜兼程赶到焦尧,留下三位回乡后转头来到诸资调整歇息,晋镖头等人则是趁机到分镖局更换云鹤。
第二日队伍还剩二十八鹤二十七人,多备的一羽是为保障万一出岔子也好有替换。
之后花了半日到达金丘送回一位,稍作吃食后奔赴西极。
打离开金丘,王仁义明显察觉气氛凝重几分,镖队的人一改往常再不嘻嘻哈哈,个个目露凶光严阵以待。
王仁义凑到夏寒身边,小声询问:
“夏姐姐,大家是怎么回事了?前面有敌人?”
夏寒开口解释道:
“大昊版域分四海九州八殥八纮八极,帝国占去九州八殥八纮,八纮之外的八极之地则是留给各路豪强宗门,让他们各生各的规矩。
因八极之处无卫戍军值守,加上大小宗门甚多,这些地方便是打斗不断,常强出没劫人钱财,大家小心点也是应该的。”
王仁义皱了皱眉,问:
“既然如此,那帝国为什么不把八极之地一并纳入版域看管呢?”
夏寒听后笑笑不说话,有些事需要自己领悟,也不适合由她来讲。
王仁义见她不说话,望了望姑娘们的背影,又问道:
“大家走这么远到花神茶田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在近处找些活做不是更好些?”
在他眼中,冒着此等风险来到花神茶田做工显然不值,对而言双方都是如此,王仁义还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夏寒语重心长道:
“茶田里的姑娘们除去一些达官贵人送来磨炼性子的,剩下的都是各有各的苦。
拿这些姑娘来说,她们不远万里来到我这不过是想多挣些银子好养家。她们五年才回一次家,我们好好待人家是应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不差也是为了她们着想,可许多事并非想象的那样容易。”
王仁义听罢羞愧难当,低头不语。
夏寒见状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笑道:
“不必自惭,这些个事我也曾想不通,你只需好生待人就是,以后你会慢慢明了的。”
王仁义“嗯”了一声后仔细思考着夏寒的话,阅历终归尚浅,有很多道理要悟个明白才算完。
话说回来,这一段路的确凶恶,狠人遍地走。
半天行程上王仁义就撞见五六起生死搏命的,打的叫一个血腥,轻则你死我活,重则引领乾坤风云移位。
好在这些人各忙各的,有兴趣驻足观看无妨,没兴趣离远点赶过去就是。
这段路还算顺利,值得一提的是碰上了一伙不长眼的盗贼。
这伙人约莫二十来个,胯下骑着赶云鹤大一半的乌头青鹰,个个张牙舞爪跟在镖队后面。
要么说这些人不长眼,身为盗贼不认得夏寒总认识神州镖局的衣服吧!
即便认出来依旧贼心不死,不远不近的跟着,看架势只等有人带头了。
最初晋镖头不愿生事,懒得理会他们。
奈何贼人不知好歹跃跃欲试,时间久了惹得晋镖头烦躁。
他重重的咳嗽两声,身后的人也是马上心领神会。
只见一人心念灵动,祭出背后长剑。
剑光划过,十里开外斩下三颗大好头颅。
此招一出,贼人方知不是对手,骂骂咧咧的散去。
之后众人又是伴着星夜才赶到西极地闾阖乡。
晋镖头带路,把大家领进一家熟悉的客栈,饱餐一顿后晋重怯生生对夏寒提议道:
“西极地尚无分镖局,这些鹤没法子换,得让它们好好休息一下,不如我们明日休养一天,后天再出发?”
夏寒点头应道:
“按镖头说的就是。”
镖头听即站起身给夏寒王仁义各倒上一大碗酒,捧杯笑到:
“小的多谢夏姑娘,斗胆敬您和小兄弟一碗,我先干为敬!”
王仁义见人敬酒拿起碗就要干,学着江湖人的模样,道是:
“干!”
夏寒眼疾手快夺走他的酒碗倒在地上,道:
“我们两个不胜酒力,这一杯全当敬了天地!”
酒被倒了王仁义心中一阵叹息,还从未喝过酒,刚想趁机尝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