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茶壶碎了一地。
残片溅到徐慧娘脸上,留下一条划痕,鲜红的血液染红脸颊。
刘翠苹不依不饶,言语严厉,“谁敢动地里的庄稼,我就死给谁看!”
地里的稻子哪年没个病没个灾,不都这样过来了,就知道小题大做。
听风就是雨,没点眼见。
“你要是不让我们处理,我们也不理了。纳不上夏税,你自己服徭役,到时别扯上我和慧娘。”
徐慧娘握住张大富的双手,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和刘翠苹争吵。
“慧娘,你流血了。”心爱的女人受伤,张大贵眼底满是心疼,“等等,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碍事,一会儿就结痂了。”徐慧娘捂着受伤的右脸,挤出一个苦笑,“我把这些残片收拾一下,要是踩到,伤到脚就不好了。”
刘翠苹哼哧一声:“姓徐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老娘面前装蒜。”
上回被姓陈那贱人摁在地上打,也不知道帮忙,这是分明是想让自己死。
“娘觉得是就是。”
徐慧娘懒得跟她掰扯,要不是张大贵是个心疼媳妇儿的好男人,又和他生了两个孩子,她才不会在这忍气吞声。
张大贵正在气头上,直接撂挑子,“不管了,以后这个家如何,我再也不管了。”
拉着徐慧娘就往老丈人家方向走。
此时王猎户家的院子,聚满了村民。
里正也在。
他背着手,在院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叹气。
“唉,王猎户一家上哪儿去了这是,都晌午了还不回来。”
里正老伴上前安慰:“许是去地里忙活了,老头子,你先别急,再等等看。”
里正没理会她,自顾地说道:“也不知道虎子娘,把玉儿娘请下来没有。”
稻瘟的控制方法是陈月提出的,而实施者,是柱子一家。
里正见不到两人,别提心里有多着急。
来凑热闹的张无赖“嘁”了一声,小声嘀咕,“怕是还没见着人,就被她养的两头狼给撕了。”
上回去偷肉,肉没偷上不说,差点把命交代在那儿,想想就后怕。
里正不耐烦地看着他这个不明事理的老伴儿。
不悦道:“哼,有脸说,上回柱子娘在割发病的稻子,你还在一旁泼冷水!这下好了,现在整个桃溪村,数她家的稻子长得最好!”
一想到村里的稻子,一大半都成了枯白穗,他就肉疼的睡不着!
里正老伴面色铁青,明显不服气。
地里的稻子每年都有些小毛病,谁知道今年的这么厉害,这可怨不得她。
“你除了怨我你还会做甚!就知道在我身上找优越感!”
“来了来了!玉儿娘来了!”虎子娘一路小跑过来,面露喜色。
虎子娘是里正的儿媳,赵虎的生身母亲,比原主年长几岁。
众人闻声望去,并未看见陈月。
里正连忙上前问:“虎子娘,玉儿娘呢?怎没同你一道?”
“爹,玉儿娘现在在田里,我怕你们着急,就先回来报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