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我和黎儿再商量一下。”
“是,老爷。”
“好的,爹。”
随着萧叔和萧齐一前一后的离开,“嘎吱”一声,演武堂的房门被守在门外的侍从迅速的关上,演武堂重新安静了下来,父子二人身边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气氛。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萧武,萧武捡起扔在脚边的纱布,继续擦拭着立在墙上的长枪,缓缓的开口道:“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萧黎叹了一口气,顺势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观察着父亲擦拭长枪的动作,那么熟练,那么认真,仿佛一辈子的时光就用来擦拭长枪的,过了一会儿张开嘴唇回复着父亲的问题:
“已经和楚瑾确定过了。但是……”萧黎望着父亲的脸庞欲言又止。
萧武擦拭长枪的动作一顿,“但是什么?”
“但是……”萧黎沉默良久,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父亲的目光,“但是阿齐他能承受吗,他还那么小,整天就知道到处玩闹,他不能完成的。”
感受到萧黎的担忧,萧武眼中原本凌冽的目光散去,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目光,放下手中的长枪,厚实的、布满老茧的手掌搭在长子的肩上,语气笃定的说道:
“要对你弟弟有信心,相信并且必须相信他能做到,你忘了他出生时的那个预言了吗?”
经父亲这么一提醒,萧黎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预言,眼神由原来的涣散变得如同父亲那样坚定起来。
萧武的手掌离开萧黎的肩膀,继续擦拭着长枪,再次开口到:“尽快处理南诏国的那件事,时间快不多了。”
“知道了,父亲。”
……
这时的萧齐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丝毫没能预料在未来会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撤退下人,关上房门的萧齐懒洋洋地坐在房间内的太师椅上,暗自庆幸自己又从父亲手中逃过一劫啊,一边哼着曲子,一边拿起桌上的账本盘算着坊市的收支情况,一番辛劳之后,终于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个月的军饷终于有着落了,父亲他们终于不用受那些鸟人宦官的气了。每次看到父亲在那群粘着兰花指的宦官面前低头哈腰、极尽卑微,却不能从他们手中抠出一点银子的颓废模样,总想上去一拳打在那些宦官的脸上,用剑把他们的身子狠狠的捅出几个血窟窿,可是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中传来的疼痛却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们是皇上的人,代表着天子的脸面,不容任何人冒犯。
了却一桩心头大事的萧齐,安稳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