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景象,让议论中的人再次安静了下来,惊异的看着那少年,很多人心中想到一点:“难道这位少年也是一位仙师不成?”
能做到这种悬空定物的,修为至少是在筑基期以上,要做到这么轻松的,那对元力的掌控必然要非常熟练才行。
这种情况的出现,就连吉策龄也没想到,他之前明明感觉出王辰就是一个普通凡人,没有修为的,以自己这炼气期四层的修为,在十几米的距离内砸一个凡人那是手到擒来才对,可是现在这种变化,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用眼角余光看了下自己对面的匡盤仙师。
只见那匡盤仙师仍旧端着一杯酒,不快不慢的喝着,仿佛周围的这些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这吉策龄平时行事霸道,那也只是仗着自己家族势力逞凶,他自己的那点修为,也只能在凡人之间横行霸道而已。
现在,吉策龄见匡盤仙师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面对这种不知深浅的人物,他自己也有点骑虎难下,本想在这仙师面前表现一番的,结果弄巧成拙,似乎踢到铁板上了。
吉策龄又放出自己那微弱的神识,感受了一遍,发现王辰确实没有修为,那肯定是有人暗中相助,既然不敢明面出手,那就说明对方修为不及匡盤仙师,有所顾忌。
想到此处,吉策龄似乎感觉自己找到了其中的关窍,于是虚张声势的对着王辰说了声:“小子,今日算你走运,匡盤仙师不与你计较,赶紧滚吧!”
他这句话说的,既给了自己台阶下,又显得整件事,都是在匡盤仙师的授意下做出来的,他只是代劳处置王辰而已。
此时那淡然处之的匡盤仙师,听了这句话,眼中也是不喜,却也没什么表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那也就算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从吉策龄嗤笑王辰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是两分钟内的事情,王辰刚上楼梯,走了两步,看着悬停在自己身外的那只酒杯。就在刚才,酒杯飞来的瞬间,他有种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感觉,暗自惊出一身冷汗。
这种惊险的感觉,让王辰也是心中恼怒,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他抬头看向了吉策龄,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大声开口争辩道:“我只是来这里吃个饭,你说的那什么匡盤仙师,我根本不认识,这里是公共场合,还不能让人说话了,讲不讲道理了?”
王辰说这话,声音中自是带着怒气,刚才,如果自己被那酒杯砸中,后果难料。
他这话说出后,让刚刚恢复一点正常气氛的酒楼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同时,酒楼中人群的目光偷偷的打量着匡盤仙师。
只见这位匡盤仙师,约四旬左右年纪,面庞上棱角分明,身上的天元宗弟子服饰上,透出了蛮荒草原特有的一种自然野性的气息。
匡盤仙师,是天元宗的一名内门弟子,常年在鸣远城和丹霞境内流连,所以在这里倒也有着一些名气。名义上他是出来历练探险,实际上,却有天元宗安排的任务在身,让其找机会把天元宗的势力伸进鸣远城内。
鸣远城吉家,就是匡盤选中的跳板之一。
吉家在鸣远城内,也算是有一定历史根基的大族势力,而且,吉家有一个名叫吉三让的家族子弟拜入了天元宗,因此两方接触较多。
这匡盤对吉策龄的行为虽也不满,但听到王辰那种兴师问罪的语气,自己作为一个筑基中期的修行者,竟然被一个凡人给挑衅了,在酒楼内这么多人面前,当然是很没面子的事。
匡盤仙师当然也注意到了虞山华,这个飞云门的筑基中期修士的存在,并且现在还飘在半空的那只酒杯,就是虞山华的手段。但这又怎样?也不过是刚突破到筑基中期没几年而已,对自己还没什么威胁。
于是他语气淡漠的开口道:“少年郎,你想怎么讲道理?”
说话的同时,匡盤筑基中期的威势向着王辰压来,这时大厅里,还有其他的几个筑基期修士,也感受到了匡盤那外放的威压。不过他们都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关注着这件事情,这匡盤终于要出手了吗?
王辰感受到这股威压袭来,只觉得站立不住,噔噔噔的向后退了两步,几乎就要撞上楼梯内侧的墙壁,并且全身血管好像被大力挤压一般难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虞山华似乎也生气了,那只悬在空中的酒杯,无声的爆开,化作齑粉,洒落一地。同时一种平淡却让人感到压抑的声音传出:“一个炼气期四层的修士,对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出手,很好!”这句话是对整个大厅的人说的。
说完之后,他往楼梯下走了两步,到了王辰身边,王辰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压力被卸去了,大口的喘了几下,才缓气过来。
虞山华见王辰暂时没事,看向了大厅中的依然安坐在酒桌旁的匡盤,开口道:“天元宗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不要脸!什么狗屁仙师,对一个凡人出手,也当得起一个‘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