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经走近了尾巴,任重楼只想早点顺利卖掉玉器,换成金钱,下午就去买了两张火车票。
黄粱到西安的班次,只有晚间九点多钟的一趟,今晚出发是来不及了,出发时间定在了明晚。没想到这个时节的火车票依然紧张,两张票都是无座的。
无座就无座吧,反正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至少任松节样子上看过去,也是小伙子,无非两人站一夜罢了,正好可以看顾着行李。
没有继续在酒店里上班了,晚饭就需要自己掏腰包解决。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在长身体的阶段,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晚上一顿正餐,想想就要花费不少,任重楼心里隐隐作痛。
一直挨过了七点钟,任重楼开口不提吃饭的事情,依然载着任松节到处兜圈子。他心里有个计划。
快到八点了,算算孙大少爷也该出来潇洒了,他们就走进孙家的台球室。
“呀,楼哥今晚下班提前了?”
孙少辛还真是前脚刚到,抓着的球杆还没来得及捅球,就看到任重楼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摇摇摆摆走进门。
“今天有点事,酒店没去。”
任重楼要比孙少辛稍稍矮一点,就踮起脚步,搂住孙大少爷的脖子,“介绍一下,我本家,一个村的哥们,任松节。节哥,这是孙大少爷,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家里房屋四层,台球桌好几十个。”
任松节没理会他的调侃,与孙少辛点下头。孙少辛性格大大咧咧,向来喜欢交朋友,朋友的朋友,他也是来之不拒,就爽气说道:“节哥就当自己家,吧台后面有水,要是渴的话,你自己倒。”
“渴倒是不渴,就是……”
没等任松节说出口肚子饿,任重楼就拦腰打断,“节哥先坐会儿,我跟孙大少爷说几句依依不舍的道别话啊——哎哎,孙大少爷,你听我说……”
一听任重楼这么说,孙少辛不由得皱下眉,“楼哥要走了,出远门吗?”
“嗯,出趟远门,办点事情,估计要走一阵子才回来。临走之前,舍不得咱哥俩的友谊啊,这不大晚上的专门赶过来跟你道个别。晚饭都没顾上吃,就只想着跑来见面呢。”
晚饭确实没吃,只不过是舍不得掏钱,坐在旁边的任松节脸皮薄,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既然任重楼带他来了这边,终归是有目的的,看来一会要吃上大餐了。至于大餐由谁来付钱,似乎也那么重要。
孙少辛一听,果然脸上动容,拍了拍任重楼的肩膀,“楼哥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说着,大步流星去了楼上。
返回后的孙少辛,居高搂住任重楼的肩膀,“走,出去吃点夜宵,就当我给楼哥送行。”
压根就没想着拒绝的任重楼,顺势就招手任松节跟上,并假惺惺对着孙大少爷说,“夜宵我来请,你是我来到市区,第一个认识的朋友。”
话说到这里,按照财大气粗的孙大少爷习性,该是说哪里会叫楼哥请客,看不起谁呢,这顿夜宵必须由他来请,却不想孙少辛今晚换了路子,“好,今晚楼哥请客。等你们回来了,我再回请,我们挑个周末的白天里,直接去酒楼。”
孙大少爷自然依旧是财大气粗,只是心里想着任重楼是好面子的人,这次离别之际,专门空着肚子过来,就为了请自己吃夜宵,可不能薄了他的面子。至于自己这边的诚意,下次回请的时候,排场安排好一点就是。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任松节听到这个结果,实在是忍不下了,闷着肚子哼一声。任重楼脚下也是一趔趄,引得孙少辛不解,“怎么了,楼哥?”
“没事,饿的没力气了,我们抓紧找个夜宵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