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护教,那吴家还得加派人手盯紧些,一旦那吴家神秘高手现身,须立即上报,另外,有些事…不该看的就别看,不该说的最好也别说…好自为之!”
孙德海没有抬头,只是沉声回道,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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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螺窟乃一念教教主冯奋常闭关之所在,洞窟浑然天成,因形似螺壳而得名。此洞窟位于一念教总坛后山道场西侧一处万仞崖壁之下,远观之,恰似青螺倒悬,好不生动。
教主冯奋常此刻盘腿坐在洞中的玉榻上,两根手指正捏着一粒青丹细赏,此丹便是蝴蝶公从吴尘手中拿到的那粒‘仙家圣丹’,叫什么“霸王硬上丹”
这丹是好丹,可这名字实在是不伦不类,若不是此丹外表青润如玉,气味清芳,单听这个名字他是万万不敢轻易吞服的,鬼知道吃下去会对身体哪个部位产生意料之外的影响。
虽然这传说中的‘仙家圣丹’,冯教主也是头回见识。但此丹拿在手里后,身体便相应地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和欲求,像是在催促自己快些将此丹吞下,甚至他还能隐隐感觉到自己常年寸步未进的功法,竟然重新开始有了波动的迹象,这还只是自己将此丹拿在手中嗅了一下气味,身体便产生如此显著的反应,若是吞下去,怕是要真的成仙了吧?
冯教主难掩激动心情,待掐指算来,吉时已至,便毫不犹豫吞丹入腹,接着便盘腿静坐于玉榻上,双目微阖,手掐子午,抱阳入定。
两个时辰后,冯奋常眉间印堂处,忽有青光裂痕闪现,数十道青色电弧自那裂痕之中迸发而出,电弧如数条青蛇舞动,将他前额爬满,并伴有隐隐雷鸣之音,于此同时冯奋常须发飞扬,微阖的眼睑间有青色微芒耀动,他唇齿开合,似在颂经念文,更有神秘的青色烟气自他嘴唇开合间,吐出消散。
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冯奋常双臂高举,仰面朝天,忽有数道青色电弧钻入七窍之中,洞窟内立时雷音轰鸣,冯奋常盘坐的身躯顿时布满青色电弧,周身游走,随后他双臂放下,双手叠放,置于腹下丹田所在,接着仰头一声厉啸,周身所有电弧如同遵从号令一般,悉数没入他的皮肤之中,消弭不见。
冯奋常双目慢慢睁开,双瞳间似有电弧闪过,接着他徐徐吐出一口清气,哈哈大笑,
“成了~哈哈~我炼成了~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响彻全坛。
一刻钟后,随着洞口巨石开启的轰鸣之声,冯奋常冯教主功成出关,迎接他的是全教上下跪拜叩迎。
午夜,教主寝宫,
冯大教主已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清洁完毕,足足五年都没洗澡,冯教主早就馊得生人勿近。
换了一身崭新的月白常服,冯奋常光脚半卧在巨大的睡榻上,长发微湿,正有娇美俏媚的侍女为他用绸布干发,而他的舅舅蝴蝶公则端坐下手的禅椅上,自斟自饮,却略显拘束。
“教主,那十万金当真要送去给那吴家?”
即便冯奋常好几次笑着劝自己这个舅舅,私下无人时,可不必口唤‘教主’自家人显得生分。可蝴蝶公无论在公开还是私下场合,始终没有改口,因为他虽老又不糊涂。
冯奋常拿了一块温热浸湿过的绸帕盖在脸上,发现有点透不过气,就又从脸上扯掉,丢在一边。瞥了一眼自己的便宜舅舅,眼神中隐含一丝无奈和不满,‘熏得人脑壳疼~’当然冯大教主嘴上可没说,毕竟自己如今神功有成,还多亏了舅舅亲自远去取丹,可谓大功一件,岂能因为一点气味,就对功臣无礼?
“此丹甚妙,可见炼制之人必具丹道神通,倘若开罪,得不偿失。而之前的过节无非是为了争夺那玹叶葛,如今虽没有拿到玹叶葛,但本人同样破除瓶颈,神功进阶,目的达成,因而本教与此人之前的过节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对此人宜友,而不可为敌,那十万金尽快给他解送过去,不可耽误。”
“是”蝴蝶公赶忙站起身,躬身抱拳。
“哎呀,舅舅,都说了多少回了,你我私下场合,不必如此拘礼”
蝴蝶公听完,腰却更加弯下几度,语气恭敬道,
“即便属下与教主是血脉亲源,但教主乃至尊之躯,与属下身份有别,礼法不可废,属下不敢冒逆不敬。”
冯奋常听完,无奈摆首,指着自己的舅舅,笑道,
“舅舅你啊,真是的,那便随你吧,这几日舅舅舟车劳顿,多是辛苦,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去吧”
待到蝴蝶公前脚刚走,冯奋常便立即大叫道,
“来人啊!快去将那几扇窗户全部打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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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五辆马车在吴家院外一字排开,每辆车各装载着五个大箱子,有至少三十名的精壮汉子护送,这些汉子一看就知道个个身手不凡。因为此次押车都是玄水堂的玄衣部成员,领头的竟然是玄水堂堂主——玄衣使八戈。
八大人亲自带队,故地重游,包括他在内的玄衣部成员的心中都感慨万千。
那晚大家都是蒙着面,见不得光来的,而这回是白天,虽不用蒙头遮面,但由于那晚的遭遇太过诡异,至今都令众人心有余悸,从而对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寻常宅院也忌惮不已。
以至于一群人宁愿站在吴家院外被烈日烤得滋滋冒油,竟都没人敢上前去叫门,表现的着实有点夸张。
谁能想到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那晚只是被甄四郎随意放出去的威压,小小地压了一下,如今竟个个都怂成了这等模样。
(可能是书者前期将甄四郎写得太萌了,以至于诸君怕是都忘了甄四郎可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神犼啊…)
最后还是吴尘自己开门走了出来,因为被这群人堵在自家门口,连周围的狗都不敢叫了。
“你们要摆摊儿,去别处摆去,这可是私人领地,没看这里写着字嘛?禁止摆摊!”
吴尘手负身后,站在自家大门口,煞有其事地冲一群人吆喝着,如同现代某些城市里,因为家住在景点内,所以经常趾高气昂地站在家门口,呵斥外地游客的那些人一般嘴脸。
八堂主见吴家有人出来,立即跳下马,牵着马走上前去,
“请问这位小郎君,家中可有大人在家,我等奉命押运一些贵重物品送于府上,劳烦小郎君唤一下家中大人出来点收,我等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吴尘一听,
“哦,原来是给我送钱的呀~嘿嘿,我都等了好几天啦,我还想着,再不送来,我可就要上门灭教去了,幸好你们送来及时,算你们运气好,这些钱就直接交给我吧’”
八戈听完,心里不禁想,‘这吴家果然不简单,连个小孩子讲话都这般的狂,定是家中大人在外头厉害惯了,才将孩子养成这等目中无人的气质。’
“好叫小郎君知晓,我等押运的物品相当贵重,还是请出家中大人出来点收吧”
吴尘听完,眉毛一竖,
“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吗?”
话音刚落,就见吴尘伸手揪住八戈胸前的衣襟,一把就就将八戈八大人,一念教玄水堂堂主,一名一顿炫十碗的九尺大汉,仅一只手就举过头顶,
玄水堂众人集体发出一声惊呼,而八戈八堂主直挺挺地横在吴尘头顶上,更是当场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