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嗖的一下人便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紧接着队伍中也同时奔出来几个同样全身玄衣的蒙面人,冲着吴宅院墙奔去,临到墙前,伸脚一踏墙面,几个人就翻过了两人高的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悬中天,院外的人马静声等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戈的眉头越拧越紧,人都进去小半个时辰了,竟如石沉大海,动静全无。八戈的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觉,他一招手,身后又有几名手下从队伍里奔出,接着翻墙而入。
但几人进去后便同样失去了联系,没了动静。八戈面色铁青,心中推测这院中可能有高手埋伏,否则不可能连亡戟都不知所踪。
亡戟人称“玄影”,乃教中轻功身法第一人,在他多年的刺杀经验的加持下,再配以他诡谲多端的刺杀技法,这世间除了宗师武者那样的顶级存在,没人能轻易将他留下,因此即便再难以逃脱,也不至于连一点响动没有发出,这太过于骇人了些。
“难不成里面真的有宗师武者设伏?”八戈无法想象,在这么个名不经传小县城中的一座寻常宅院里怎会有那样恐怖的存在出现?
他静静坐在马背上,平生第一次心中产生了惶恐的感觉,脑中快速转动,思考着应对之法。而此时他又惊恐地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事物不知何时已陷入一片死寂当中,寂静到甚至连自己和身后手下的呼吸声都消弭不闻了。
与此同时,他还隐隐感觉到自己一行人正被一股若有似无的威压笼罩住了,仿佛空中有一只无形的巨兽正俯视着自己一干人等。八戈喉咙干涩,握缰绳的双手满是汗水,思虑片刻后,他沉声下令,
“撤!”
他话音刚落,那股威压随即消失,一众人仿佛瞬间被抛回到现实当中,四周的万物之声,又能重新闻得。
甄四郎微微仰头,打了个哈欠,确认院外的人都撤离了后,才起身徐徐朝自己的寝屋走去,而在他身后的地上,叠罗汉地叠着一群已经昏死过去的玄衣蒙面人,当然此时也可以称他们蒙面猪头人,因为他们个个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没了人样,如此一看竟都成了一个模样,分不清谁是谁了。
甄四郎走到自己寝屋门口,想了想,又换了方向走向隔壁的寝屋,接着跟个人似的抬起爪子敲了两下对面寝屋的门,
“喂~里面的两个听着,天亮前俺要院子里的那些人全都手脚捆好,嘴巴堵好~好了,俺睡了~没事别叫俺~”
说完,扭头就回自己屋去了,片刻后屋内便鼾声大作。
这正所谓,大王压小王,皮担管丁勾,一物降一物。
“xxxxxxxxxx!!!!~”
付大六听着手中的“大粽子”声嘶力竭地咒骂着自己,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蹲在一旁,嘴里叼根草,手拿着把匕首,跟个流氓似的吴尘,他这辈子何曾被人这般辱骂过,还骂得这么脏,骂得他委屈到都几乎快哭了。
“你瞅我干啥?继续拔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这天可是快亮了哩~”
吴尘此时心里也很不爽,折腾了一晚上,这眼瞅着天都快亮了,啥正事都没干,自己还着急练好药,好早些回去给徐氏治脚呢,瞧这货废的,拔几个鸟毛都这么费劲。
而最惨的还是被吴尘用写满符文的短褐紧紧裹住全身,逃脱不掉又动弹不得的大喜鹊,自己一个位列仙班的正牌道仙今日竟沦落到被一个缺胳膊没脑子的凡人一根根地拔光羽毛的境地。而最令它惊骇的是,直到现在它都想不通一个凡人所穿的衣物是如何将自己困住,且让自己无法挣脱的,要知道能将自己这等有仙位的道仙束缚住的法宝可只有那仙界名器--捆仙绳了,可这破衣服看着也不像是根绳子呀?
不过不愧是干神仙工作的,骨子里真不是一般的傲气,硬被拔了一个多时辰的毛,期间不停地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却就是不服软,竟还梗着脖子破口大骂,弄得吴尘一时间还真拿它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