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鹊干骂了一个多时辰,口干舌燥那是在所难免,于是趁着“中场休息”赶紧咽几口吐沫润润,可是就它那小三角形硬壳嘴儿能有几滴吐沫可咽啊?
说来我们鹊哥也是可怜,基于眼下这种状况,如何也拉不下脸要水喝,多下不来台啊?跟人说,
“哥们~我骂你骂得有点渴,能不能先让我喝口水缓缓,喝完了我再继续骂你?”
这得多不体面。
而临时拔毛工付大六也早就停手不拔了,自己都被只鸟侮辱成这样了,还拔啥呀?自尊稀碎得都不如大街上酒鬼吐出来的泔水,这还做啥人啊?老子就不拔了,反正自己如今也就这样了,爱咋的咋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尘此刻也沉默了,一脸严肃,瞅着眼前的半地喜鹊毛,根根带血,心里琢磨着“这一堆也不够填一床羽绒被的哇?”
这小破鸟的鸟性刚成这样,他是万万没想到的。可能是之前遇到的怂货太多,都制服的太容易,导致自己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畅游模式,以为只要出手快,老天都得败,比兜抽得好,地球都能搞。
这回好了吧?踢到了花岗岩了吧?
年轻人还是太天真了。
于是一个小孩,一个残疾人,一只鸟,三个货一时间都沉默了,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眼中冒火,腹中憋屁,总得放出来。最终还是鹊哥受不了了,因为另外两个货都是坐着,只有它是倒着,看人都是竖屏的。
“眼下怎么个说法啊?要不就…就把本大仙放了吧?是!本大仙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喷火烧了你们,但本大仙的鸟毛不也被你们扒得快没了嘛~眼下咱们这般互相僵着也不是事儿,倒不如各让一步,你们放了本大仙,本大仙也保证不再喷火烧你们,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话,如何?二位…”
吴尘看了看对面的付大六,付大六直接扭过脸去,心想“看我干啥?我说话好使吗?”吴尘挠了挠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就伸手将“大粽子”捞过来,开始解那短褐,嘴里却嘟哝着,
“早说嘛~何至于瞎折腾一宿,我无非就是想借个火炼个药…擦…你这衣服咋系的这是…”
吴尘抬头,埋怨地看了一眼付大六,付大六噘着嘴,心想,“是是是~这衣服特么又我系的,MD…”
“什么?原来你们找本大仙就是为了炼个药啊?嗨!为何不早说啊,瞧这事闹的…”
吴尘这头正解着衣服呢,听了这番话,愣了。
“咋的?你这是海马体间隙性抽风啊?咋一阵一阵的哩?没见过找补找得像你这么尴尬的…不觉得太做作了点嘛?”
当然以上全是吴尘内心独白,眼下他不想再招惹这个疯批了,再耽搁一会儿,该吃中饭了都。
吴尘最终还是解开了衣服,将我们真君大人放了出来。再仔细看我们真君大人如今的身体状况吧,其实还好,毛拔得也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多,也就是脖子以上,屁股以下的毛被揪了个干净,其他毛羽大多还是完完整整的,毕竟这些地方付大六那粗的跟胡萝卜似的手指头也塞不进去呀。
重获自由的大喜鹊站直了身子,展开双翅,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头细中间粗,跟根擀面杖似的身形,
“哎呀~拔得挺好,凉快快的,这不夏天快来了不是…”
“差不多就得了,没完了是吧?快点吧,我还有正事办呢~”
吴尘撇了撇嘴,一脸不耐烦地催促着,心想“这都特么什么深井冰式的人格分裂啊?”
“咳咳…啊…你是要炼药是吧?”大喜鹊收回双翅,一本正经地问道,瞥一了眼又要暴起的吴尘,马上一转语气说道,
“请随我来吧!”
大喜鹊带着二人来到后山一处隐蔽的洞穴里,进了洞后,大喜鹊自己就落在一根藤蔓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四处打量洞内情况的二人,没一会儿三个货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接着又是一顿大眼瞪小眼,
“动起来吧!还等什么呀?”吴尘说道。
“动啥呀动啊?”大喜鹊反问道。
“炼药啊,咱们不是刚说好的嘛,怎么?你想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