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保定府的一隅,有个名叫小笛的青年,因家境贫寒,不得不到一家新开的药铺做伙计。这家药铺门前悬挂着三个古铜色的铜壶,每当夜幕降临,铜壶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令人感到神秘而庄严。药铺只在晚上开门,掌柜的是个面容慈祥的老者,他叮嘱小笛要时刻注意门前的铜壶,千万不可被居心叵测之人算计。
有一天,天色刚刚昏暗下来,小笛正忙碌着整理药材,突然,一个泼皮无赖手持一根细竹竿,摇摇晃晃地走到药铺门前。他双眼放光地盯着那三个铜壶,似乎想要将其挑下。小笛见状,立刻警觉地迎了上去,挡住了泼皮的去路,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位兄台,此处乃药铺重地,请勿在此胡闹。”泼皮见状,面露不悦,但见小笛态度坚决,便悻悻地离开了。
晚上,小笛就问掌柜的:“为何我们店前要挂三个铜壶,为何有人来捣乱要摘铜壶呢?”
掌柜的捋了捋胡子说道:“你听说过悬壶济世的故事吧?铜壶的多寡代表医术的高低,如果药铺门前挂三个铜壶,就表明任何病都能治。同行是冤家,这三个铜壶一挂,其他药铺掌柜心里能好受吗?他们会时不时叫人来捣乱的。”
这天晚上,小笛正在拨拉算盘算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抬眼一看,没见有人,以为是风把门吹开的,刚想去关门,脚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趴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
小笛吓了一跳:“你是谁?要干什么?”
那人说道:“废话,这里是药铺,我来干什么?买药看病啊,你们掌柜的呢?”
掌柜的闻声走了过来,把油灯的灯芯调亮,仔细一看,这人的膝盖竟然是反着长的。这人说道:“哎,真是倒霉,耕地时我被牛角顶到膝盖就成这样了。先生,你看怎么办呢?”
掌柜的还没说话,小笛说:“你这动了骨头,得接骨啊。”
这人听了直摇头:“我怕疼,你们绝不能动我的骨头,你们门前可挂了三个铜壶啊,要是不能治,我就摘壶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竹竿。
小笛小声对掌柜的说:“这人一定是来捣乱的,要不怎么看病还带竹竿,我们把他轰出去吧。”
掌柜的摇了摇头:“那怎么行,我们门前挂三个铜壶,什么病都得治,什么病人都得接。”
“可是他不让动骨头啊。怎么办?”小笛急了,掌柜的凑近病人仔细查看一番,点了点头,说好,我不动你的骨头,但要一根绳子。说着拿过一根粗麻绳,三下两下把这人绑了起来。
这人吓坏了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掌柜的说:“别害怕,我给你治病啊。”掌柜的和小笛一用劲把病人挂到了横梁上。挂好之后,掌柜的在灯下看书,小笛在柜台前拨算盘把病人晾在了一边。
这人大叫:“你们想干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病?”
掌柜的微微一笑:“别急,这不就是在给你看病吗?用不了半个时辰,你的膝盖就会转过弯来。”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掌柜的端过油灯凑到这人跟前,发现膝盖真的转过来了,再看这人,一脸窘相,好不狼狈,最后这人只能说出真相。
原来他是其他药铺过来捣乱的,他会左骨术,能把膝盖转到反方向,其实骨头并没受伤。掌柜的早看出来了,故意把他吊起来。这人离了地,四肢悬空,全身使不出力,拧着的骨头只能慢慢复位,膝盖便转了过来。
这事过去后没几天,药铺门前又来了一个大汉,手里拿着竹竿,小笛一瞅,好吗?又来一个摘壶的。
这人一进门就说:“掌柜的,我脉搏跳得厉害,比一般人快多了,要是治不好,只怕会心衰而死啊。”
掌柜的看看这汉子,虎背熊腰,脸色红润,哪像有病的样子。但一搭脉,果不其然,大汉的脉搏跳得比一般人快,快了几乎两倍。掌柜的皱了皱眉,望闻问切一番,却并未发现异常。
掌柜的起身围着大汉转了一圈,突然会心一笑说:“你大腿的血管里有虫,你把裤子脱了,我才能给你治好。”大汉无奈把裤子脱了,只见他右腿上有好几个针眼。
掌柜的微微一笑:“看到了吧,虫子就是从这几个小眼里钻进去的,虫子是喝血的,血少了,你的脉搏自然就变快,为的是让血流的更快一些。”
大汉脸上掠过一丝不安:“那怎么治呢?”
掌柜的说:“这虫最怕火,我用一块烙铁往这几个针眼上一放,刺了一声,你脉搏就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