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也是战战兢兢的,“对对,他把绣奴按住了,再然后绣奴就跟疯了似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安长月听两人这话顿时眼前一亮,他们竟然看到了行凶过程!
“还有什么,你们仔细说说。”她上前两步俯身问道,道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他从窗户翻进去的,我当时就想叫,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恶鬼一样,我当时吓坏了,直到他再次从窗户翻出才回过神来,我立刻就冲到街上喊人了,恰巧看到有大理寺官差在附近,便报了案。”
道士说的很简单,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过程有多惊险,万一那人一不做二不休,眼前这俩人的小命恐怕也得交代了。
“那人可是用左手压制住的绣奴?”安长月再问,道士和游医对视一眼,双双点头说是,还说那人的手指上带着一个黑色的戒指,看着很奇怪。
安长月嗯了一声,心想要不是那戒指奇怪,被吓到的两人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如果,我是说如果抓到可疑之人,你们俩可能一眼看出是不是那人?”安长月带着点希望问他们,如果能的话,这事情将会好办多了,双管齐下总比干等着要好。
道士和游医再对视一眼,迟疑着点点头说道,“应给没问题,身形我们都记在脑子里了,只要再见到,肯定能把人给认出来。”
安长月又问了一些细节,道士白着脸一一说明,记得清的就多说点,记不清的就含含糊糊说一点,总之来来回回所有种种安长月到最后都滚瓜烂熟,甚至自己都能模拟一遍凶手杀人的过程。
她让叶云深留下来保护道士和游医,自己去找李淙,得到的答复是并无可疑之人,来来往往都是一些旅人过客和熟人,再不就是院里的歌姬呀舞姬之类的。
底下人再三确定,除了今日大理寺和京兆府的官差外,并无其他不该出现的人员出现。
说出这话的时候,李淙的神情有些奇怪,他心里察觉到了什么,那一次去溶月楼隐约听到的可能是大理寺自己人的话,李淙一直记在心里,他没问安长月,只是因为觉得安长月隐瞒着是有自己的理由。
“知道了,我先到外面弄点吃的,你等会儿回大理寺带上我,我有事同李寺卿说。”安长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猜测,踱着步子往外走,迎面见着一人急匆匆的往里走,那人身姿挺拔,左手下意识按着腰间,那食指上的戒指尤其显眼。
那人走过去,安长月的目光便一直跟着那人,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人径自到了李淙跟前,似乎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从春水院出来,安长月随便找了个巷子钻进去,便见着有卖饆饠的,她也不挑,买了两个一边吃一边往回走,路过巷子口见有人在议论,本能停住脚步听了几句,说的是绣奴的死,还说这绣奴本也不是什么好的,听说三年前就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这才被人卖进了春水院。
这么一提醒,安长月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拿着饆饠就往春水院里冲,到了绣奴的房间一阵翻找后,果然找到了一身青色男子袍服,她拿着衣服出门问大理寺的人借了马,径直往长寿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