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宣司的地方选的僻静,府内有几棵参天大树,竟然直直的比府中的房子还要高上许多,在夜色中,微风浮动倒是显得多了几分鬼魅的影子。
府中人手虽然有几个不服一个丫头过来执掌锦宣司,念着是女皇贴身女官的面子,倒也算的上客气。
刚在正厅交代完,宫禁时间已到,回宫倒有些麻烦,便宿在了锦宣司。箬欣先回偏房休息。上官婉倒是踱步在院中,女皇似乎放松了警惕,又好像从未放下心中的芥蒂。
突然间从那参天大树之间飞下一人,上官婉还来不及叫喊,那人便带着她又飞回了树上,在树上将她放开,上官婉才发现原是二皇子,二殿下只是轻轻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上官婉便也不再作声。
二皇子突然轻轻的笑起来:“你这丫头,倒也是不嫌怕的,一般姑娘早就吓个魂飞魄散了”
上官婉坐在树枝上晃着两条悬空的腿,直盯盯的看着二皇子:“若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便是喊破天,恐怕也难逃一劫,何况我
性子本就慢,刚才也是受了惊,忘记喊出声了”
二皇子却突然转了话茬问道:“这几天锦宣司可是盯的紧,我连府都不出,你可知道?”
上官婉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既然殿下前几日才祝我执掌了锦宣司,又非要明知故问。锦宣司现在由我执掌,自然那些人也是我派去的。”
二皇子笑笑:“你倒是口齿伶俐,专会拿人话头,我并不是来胁迫你问话的,自然也不是拉拢你,只想问问你母皇如今到底什么意思?”
上官婉把玩着手腕处的铃铛,笑着说:“殿下可是聪慧,既然能知道我今日宿在锦宣司,想必您的幕僚,或者眼线已经告诉你,今日锦宣司便不再去几位殿下还有陈大人和季大人府前守候了,陛下自然已经不怀疑猜测了”
二皇子愣了愣:“你又怎知我有幕僚?”
二皇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好点了点头:“司卿大人聪慧不已,重睿倒是佩服佩服,今朝除了问你话之外,前几日祝你升官,还未送你贺礼,今夜也算的上是来送你贺礼的”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串紫金珊瑚手串来,看着她摇着铃铛的手,伸手便抓过来给她带了上去,才又说道:“这手串算不得什么名贵的,不过是我曾经去东海办事,得来的,也不是贡品,送与你就算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不会查出什么名目,这颜色极称你,既然是我李重睿的东西,送出去便没有收回的意思。”
上官婉看了看手上的手串,看到眼前在别人面前谦逊威严的殿下,在自己面前竟有些泼皮无赖,也只好晃了晃手:“多谢殿下的心意了,既然如此,我便笑纳了。但是殿下的事情办完,可是能将我送回这地面,我不是习武之人,自己实在下不去,若是喊人来,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上了这参天大树的顶上”
说罢二皇子便将她拦腰抱起,缓缓的飞驰而下,风吹在她的脸上,而李重睿身上是好闻的白檀香气。
将她放在地下,二殿下便又使了轻功翻过院墙走了。
想来还得寻个由头,将这锦宣司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上官婉只觉得这日子竟是越过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