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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心会

尽管罗密欧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也完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找上门来,不过他思考过后还是决定把门打开见一见对方。一来,如果对方代表着某个官方势力,以自己目前与蒸汽教会的关系不会有什么麻烦;二来,如果对方来自某个隐秘组织,那放任不管可能会对附近的平民带来一些麻烦。最重要的是,没有携带神奇物品的“怪物”途径的序列8是自己完全可以应付的程度。

“您好。”罗密欧打开门后迅速与对方保持了一定距离,一手按着剑,一手握紧口袋里的左轮。“机器”有一定的占卜能力,罗密欧没有尝试掩盖自己的戒备。

对方一手脱下礼帽躬身行礼,另一只手却伸进破烂的裤子做着极不雅观的动作。配上他衣物的反差感,罗密欧认为对方是在扮演“怪物”,保持习惯或消化多余的魔药。

“有何贵……您登门拜访,请问有何见教?”罗密欧的“创作”已经告一段落,最近和罗塞尔的沟通使其掌握的鲁恩语法有了退化,

来者抬起头,他的脸庞瘦削,上面布满了风吹日晒造就的皱纹。他缓缓开口,声音倒是没有再与外表形成反差,是一种饱经沧桑的声调:“你是……真正的背叛者……”

话音未落,对方就已然向罗密欧猛扑过来,罗密欧虽有防备,却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的发动攻击,按道理来说,作为“怪物”领域的非凡者,或多或少都有些神棍属性,一般都是先有暗中的准备或者隐秘的动作之后有了足够把握才会选择出手。

“砰”,“砰”,罗密欧掏出左轮手枪对着对方连射两发,第一发被其躲过,而第二发则是命中了对方的左肩。而对方咬了一口右手食指,将鲜血往伤口处一抹,顿时像是受损的机器配上了零件,行动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同时对方的身体动作开始变得奇怪,动作如机器一般,看起来十分僵硬,实际上不仅足够敏捷,也十分精妙。罗密欧几次瞄准无果,眼看对方已经到了近前,甩出三枚“惊梦符咒”变成大块的纸团堵在二人中间,同时开口:“你是‘怪物’途径吧,你的运气不错,这一序列还未诞生序列0真神,最强者是一位天使之王,祂是远古太阳神麾下的八大天使之王中的‘命运天使’……”

这位“机器”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声音不可避免地被这些信息吸引了注意力,结合他自己所知的一些隐秘,他觉得对方的话语有一定的可信度,动作一度都缓慢了些,急忙摇晃了些身体,使自己的身体情况更加接近一台机器,按照既设的目的运转,降低受外界影响的程度。然而,在刚才短暂的瞬间里,他的目的已然由“直接杀死眼前这位”变为了“先重创对方,问出尽量多的隐秘后再杀死”。

罗密欧看着对方闪转腾挪即将来到近前,面带焦急地对着对方继续开枪,几次扣动扳机后子弹却并未射出,似乎是卡壳了。情急之下将手枪朝着对方扔去,拔出手杖中剑刃胡乱挥舞起来。

“机器”看着眼前这位非凡者拙劣的实战表现不由冷笑,扭头躲过对方扔过来的手枪,分析着对方众多破绽中最容易突破的部分,掏出了怀中的匕首。

“砰”,“砰”,“砰”,子弹的声音再度响起,即将落到地上、没人操控的手枪突然射出了子弹,严格来说,也不算射出了子弹,而是直接炸膛了。

这正是罗密欧利用“时间的两端”,将子弹待在枪管中的时间加以延长,至于为什么将结果引导为炸膛而非延缓射出,是因为罗密欧目前还没有能够远超控制手枪的手段,相对而言在离对方不远处好几颗子弹共同引起的炸膛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机器”感觉到了金属碎片嵌入了自己的身体里,虽然只伤了表层皮肉,却在嵌入时变得坑坑洼洼,扩大了伤口的同时还有腐蚀般的痛感,身形不由一顿。

罗密欧抓住机会,挺剑一个直刺,虽然没有接受过剑法训练,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这一击还是又快又准。一般的“机器”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往往是要出现故障的,在罗密欧的设想中,对方大概率是要后退躲避,到时候自己则是使用“游神符咒”分散对方注意力,利用“惊梦符咒”变出纸槛绊倒对方。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却直接迎了上来,任由罗密欧的剑刃穿过身体,同时握着匕首刺向罗密欧。罗密欧本没想到对方会硬接这一剑,并未瞄准心脏,眼看着对方带着这把穿胸的锈迹长剑还是发动了攻击。情急之下只来得及造出一道舍弃了长度和宽度的厚纸墙,挡在二人之间,同时使用了唯一一枚将“时间的两端”效果储存固化起来的符咒,作用在对方的匕首上。对方见自己手中的匕首同样变得锈迹斑斑,化刺为拳带着那道厚纸墙狠狠地砸在罗密欧胸口上,罗密欧顿时抛飞出去。

这,“机器”的力量这么大吗,半空中的罗密欧只来得及想到这,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隐约感觉断了好几根骨头,好在自己一直紧握着剑柄,这一下让罗密欧把生锈崩口状态下的剑刃从对方身上拔出,再次扩大了伤口。罗密欧控制住表情,再次抽出一张符咒使用,随即悠悠站起,目光中带着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看着对方的神色变得震惊,再次咬伤食指抹向伤口,这次却连血都没有完全止住,踉踉跄跄却不算慢地逃离了现场。

罗密欧终于瘫坐在地上,他记得罗塞尔教过自己“考古学家”治愈身体的仪式魔法,可是使用了“游神符咒”分散对疼痛注意力的他完全集中不了精神,好一会儿才试着用“专注符咒”来中和效果。刚用下去就后悔起来,在“游神”的影响下,他忘记了二者的效果其实不能互相抵消。于是,他陷入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会突然注意到如身旁的木屑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物,并且陷入相关的思考,维持许久或者知道事物的状态发生改变,比如被风吹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种符咒的效果渐渐散去,罗密欧感受着愈演愈烈的疼痛,艰难地站起身体,举行完治愈的仪式,将门锁好,直接往地上一躺,就沉沉睡去。

“嘶……”罗密欧醒转之时还是感觉到身体有些疼痛,毕竟目前他能掌握使用的仪式魔法品阶不高,只能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和不留下后遗症。之前的战斗动静并不小,不过却没有人来调查现场,罗密欧撑起身子,边收拾着屋子边复盘着之前的战斗。

作为双序列8,在有符咒,有神奇物品的情况下还是靠强撑着把对面吓跑的,不过“机器”本身是有占卜能力的,竟然没有看出自己的状态已然是强弩之末,不知道是重伤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虽然自己目前的各项能力不擅长实战,可是“机器”也应该是以占卜计算而非正面战斗见长的,最后在被一剑穿胸的前提下还能爆发出那样的实力,应该也并非只是凭借魔药带来的特殊,至于对方称自己为“背叛者”……莫非是知道自己信仰的是一位外神?

罗密欧本人对于信仰一位外神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一来他作为这个时代的外来者,信仰带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存在合理且有利;二来,神灵对他的确很眷顾,并且,祂以小说形式向罗密欧灌输的知识和观念时所表现出来的也是对这个星球的善意,再加上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合作,罗密欧坚信灵卷之神为这个世界所带来的将是好的改变。

不过,能对这些有所了解的非凡者,哪怕了解的不完整、不准确,也足够值得自己重视了。罗密欧换上一套衣物,决定前往“机械之心”获得相应的情报。

代尔纳家具城内。

“嗨,艾琳,这么巧,每次来都是你值班啊。”罗密欧说话时胸口还有些疼痛,不过还是努力维持着欢快的语调,不想在这位对自己有些崇拜的少女面前表现出自己刚被人打趴下的状态。

“您好,罗密欧先生,您是又有新的著作了吗,我阅读的速度都快赶不上您创作的速度了~”艾琳正好靠在椅子上读着罗密欧的“著作”,见罗密欧进来,压低身子近前,声音放低:“您的著作是允许在工作时间空闲之余看的,嗯……读一会儿,感觉上班的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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