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他们当中,有个小胖子,那可真是厉害的很,斥骂几个官府里的衙役,就跟训自家的阿猫阿狗似的。”
书生颇为气恼,冷声道:“又一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之辈,可恨!”
“这算什么!”
男子再次冷笑道:“更可恨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书生握了握拳,长作呼吸,道:“兄台请说来听。”
男子便说:“当时有个河工路过,因走的急,不小心撞了小胖子一下。那小王八蛋别看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指使几个随从,将河工抓住,然后把他的双腿生生给打断了。”
“好个暴虐之贼!”
书生听了,神情激愤,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但见“咔嚓”一声响,桌子登时就折了,壶碗盘筷噼里啪啦碎落一地,引得店里的人都来看。
“我去!”
小乞丐低呼一声,瞪大了双眼站在那里,十分惊讶。
男子瞧着地上断松木,脸色微变。
他正要说话,却见那书生拱手作礼,歉然道:“兄台,在下一时冲动,抱歉了。”
男子摇头回道:“没事儿,不打紧。”
这时,柜台里的老掌柜听到动静,忙出来查看。
书生起身抱拳,对店里客人团拜,说道:“在下鲁莽,惊扰了诸位尊客,实在是对不住了。”
见到老掌柜的过来了,他又赔礼道:“老先生,在下一时失礼,打碎了贵店的物什,搅扰了贵店的生意,还请海涵。”
老掌柜也见的多了,便回了一礼,微笑道:“些许小事,不必挂怀,客人你没伤着吧。”
书生摇头,说道:“在下皮粗肉糙,倒没什么事。”
老掌柜点点头,道:“客人你没事便好。”
书生取出钱袋,说道:“老先生,这些银钱您收下了,当是赔偿贵店的损失。”
“无妨、无妨。”
老掌柜摆摆手,笑着安慰道:“不过是几个碗碟,不值当什么,客人你无须这般在意。”
书生却再次拱手作礼,正色而言:“贵店开门做买卖,多有不易之处,在下诚心赔偿,还请老先生千万不要推辞!”
老掌柜见他心意甚坚,只好接过了,笑道:“也罢,那老朽就厚颜先收着,稍后一并结算好了。”
“正该这般。”
书生点点头。
见地下一片狼藉,老掌柜便说:“这里一时也待不得了。就请二位客人移步,再换一桌安坐。”
书生再次点头道:“如此,却给老先生添麻烦了。”
“应当的。”
老掌柜回了一声,引着二人去另外一桌落座,然后拱手道:“还请二位客官稍等片刻,老朽这就安排酒菜来。”
跑堂伙计正在往酒葫芦打酒,听到老掌柜的话,只好先放下手里的活,往后面跑去,厨房自有备好的菜肴肉食,跑堂伙计去端了来,在桌上摆好了后,又捧了一坛酒并两只酒杯,这才回去继续忙。
老掌柜给他们斟了两杯酒,这才告声罪离去。
二人回礼作谢。
小乞丐仍站在门外,见男子看了看书生,然后说:“在下却看走眼了,原来兄台还是个会家子。”
“我哪算是什么会家子!”
书生摇摇头,又说:“只不过是读书之余,学了几招家传的粗浅把式。”
“这怎会是粗浅把式?”
男子也是摇头,说:“兄台那一掌,足见真功夫!”
书生道:“也就是有几分力气而已。”
男子看着书生,觉得大有意思,就说:“兄台,你不但书读的好,武艺也不凡,与那几个泼皮书生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
书生想起先前说的事,心火再起,遂扬声道:“那几个书贼,仗势欺人,残害无辜,此等败类,该杀!”
小乞丐听他这般说,也想起了先前男子所说的恶事,握紧了小拳头。
男子忍不住说道:“兄台,你这好大的杀性!”
书生说:“这些人的恶行,怕是远不止这些。其所作所为,令人不齿,在下深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