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着秦未晚收拾了东西,交代了一旁的哑仆一些事宜就要准备出去。
医者仁心,这夫人的身体状况……
他快步上前,拦住秦未晚:“夫人……你这是要自己亲自上山么?”
秦未晚点点头,“还要劳烦大夫,多为照顾一二。”说着就掏出一些碎银来塞到大夫手里。
大夫没有推辞诊费,还是将担忧的情况说出:“夫人可知,你……此刻正怀有身孕?”
秦未晚一怔,虽早有心理准备,从别人口里听到却也难受的退后一步,手扶门框。
大夫见她如此,上前一步:“夫人身体本就大病初愈,此刻……怀有身孕,脉象看来月份尚浅。”
“夫人,你若此刻上山……你可知那天岛峰的寒潭水常年冰冷刺骨,这一去怕是……”
秦未晚抬手示意大夫不要再说!
因为她看到温晏礼正幽幽转醒。
温晏礼睁开眼凝视着她:“你怀孕了?”
秦未晚痛苦咬唇不语,一侧身不敢看他的眼。
温晏礼其实早就醒了,本欲亲自阻止她上山,却听大夫欲言又止,这才一直没睁开眼。
他声音颤抖的问:“你不要这个孩子?”
秦未晚拊心泣血,背对着他,点点头。
“好,好!秦未晚,你不要这个孩子?”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大夫在旁看的难受,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夫人,切莫再刺激这位公子啊,以免心脉承受不住,寸断……而……”
秦未晚回身看向他,坚定的道:“我要救你!孩子,不要!”
温晏礼揪心,苦笑出声:“不要?哈哈哈?你不要他,还是不要我?”
此刻温晏礼痛可言邪,期待了那么久的再见……
秦未晚就将他拒之门外,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她想要和自己分别的心。
即使因着身体原因能困住她一时,难不成能困住一世么?
他无比的希望有一条斩不断的纽带能维系住二人的关系,如果有个孩子该有多好……
没想到上天听到了自己的祈祷,真的给了他一个孩子,可是她不要,她……不要!
秦未晚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要他么?自己有什么资格不要?是他不知道真相罢了……
二人中间横隔太多,一想到自己被林柏川整整蹂躏两日……
一想到自己清醒时看到的床榻间的恶心之物,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每一步似乎都在朝上一世既定的安排在走……
“我……”秦未晚再次低头心焉如割。
“你什么?”温晏礼死盯着她求一个答案,“可否请二位出去?我与夫人单独聊聊。”
大夫和三两前后脚出去关上门,温晏礼才再次开口:“过来。”
秦未晚不为所动,他有些不耐道:“要我起身去寻你?”说着就要起来。
不知牵动了哪里,温晏礼嘴角再次渗出血意,被他强咽下去。
倒在床榻,呛咳起来,秦未晚急步上前:“你别动,你别动!”
“哼!不是不愿意过来么?关心我作甚?”
见面前的人儿再次沉默,温晏礼道:“晚晚,能否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秦未晚咬唇,欲言无声,她说不出……
说不出林柏川在她房中的两日,她竟然做梦般把那人当成了他。
“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么?既如此,你又何必费心思去给我寻那雪鱼?”
秦未晚咬牙:“你身体需要那雪鱼!”
“需要又如何?你既已表明了态度,又何须让我欠你恩情?”
秦未晚习惯性的放软语气:“你……是安煜君,你迟早要回去的。”
听她这般说,以为她只是介意二人身份悬殊:“我是安煜君又如何?安煜君已经成亲了!在玉山县娶了个叫秦未晚的女子……”
秦未晚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搂过他贴上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