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大步流星地往前去,后面的祝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想上去拉重机一把,却又被身侧的余思一把拉住。
余思漆黑的眸子滑到眼角瞄着祝愿笑的惬意,祝愿则是压低了眉毛小声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看看重机和尚是什么意思。”余思松了祝愿用胳膊肘别着她走。
祝愿心里“咯噔”了一下儿——余思是不是猜透了重机的小心思,也猜透了她的小心思?
就在祝愿发呆的时候,重机已经推开了前面的朱漆大门,迈进了廖兴达的院子里。
满院子的覆瓣月季扑入重机的视野,他负着一只手看着院子里的格局。
二成子也搓着双手跟了进来。
祝愿和余思赶上来时正看到二成子小心翼翼地贴墙往里面走。
而重机,他垂下了负着的手,一面合十一面念着佛号直往北堂屋而去。
祝愿又伸了一回手,可没等她够到重机的背余思便将她的手打落了。
祝愿压着眉看余思,那神情仿若在问——你又要做什么?
余思则是高高挑起眉也瞄着祝愿,那眼神就是在反问——你才是又要做什么!
爬藤月季将屋廊的柱子装点的清香透亮,屋廊下的窗子大开着,窗子里面,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正埋头挥着毛笔——看他桌上的宣纸被毛笔蹭的皱起来的样子,想来此人此刻是又焦躁又无奈了。
“阿弥陀佛。”重机开口了,他笑盈盈地看着窗子里边的人,似已经洞察了男人焦躁又无奈的真相了。
而窗子里边的男人提着毛笔抬头,结结实实被重机吓了一跳。
空气似是就这般凝结了,祝愿蹲在院子里的水缸后不敢吱声儿,余思和二成子一个绕到了屋廊东边,一个躲到了屋廊西边,似是随时要冲进屋子里去拿那个男人一般!
祝愿心里升起了一股事情不太妙的感觉。
窗子那边,屋廊荫影下的男人还在发呆,而温热朝阳下的重机双唇发粉透明,他轻轻抿开双唇笑道:“恭喜廖施主,贺喜廖施主。”
再听这一句话,廖兴达的毛笔“嗒”一下戳在了宣纸上,晕开了一大团墨。
“你是谁!你们是谁!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走开!统统走开——”
廖兴达突然叫了起来,祝愿心里一惊,下一秒,二成子扑进屋里将廖兴达按在了地上,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呃——”重机伸着手想阻止二成子的,但是他动作慢了。
“呀——”祝愿一脸嫌弃地看着屋子里,心里直怨二成子太冲动了。
“啧——”余思炫耀着她发达的唇肌移到了窗子前,她脸上的了然里还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祝愿拍拍被水缸蹭上的土,也往屋廊下去了。
余思将双臂抱在胸前,她扭了头问重机:“他这算是不打自招吧?看样子廖家大娘子的孩子,确实是廖兴达的了!”
“可他看起来确实是像有病的样子!廖家大娘子怎么操作?”祝愿瞪大了眼睛问余思。
“廖施主并不是先天有病,是后天被人刺激怕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动过粗了,之后他也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