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在心里冷笑一声,面儿上还是客客气气地对廖员外道:“婚什么配?你家大娘子还在堂上,你还能变出个分身来与我配婚啊?”
廖员外似是料到祝愿会这样说,他便又哄道:“唉,说来也是家丑,我与我家大娘子早就貌合神离许多年了,只是因着一些情面不好立刻断了,其实我们早就各过各的了。”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祝愿挑了一只眉毛问。
廖员外瞪大了些不显眼的小眼睛道:“这不影响我与祝姑娘喜结良缘呀!我可是真心喜欢祝姑娘你的!”
祝愿扯扯嘴角接着道:“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廖员外的脸上便露出来了些疑惑了:“我喜欢祝姑娘怎么会和祝姑娘没有关系?”
祝愿给药童让了路,往靠墙的长凳上坐了,她瞄着往里屋走的重机道:“我还喜欢你们桃花县钱庄里的银子呢!那银子不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么?所以你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廖员外一时被祝愿绕懵了,他扭了头瞧了大头好一会儿依然没反应过来。
大头也被祝愿绕糊涂了——他家员外可是调戏哄骗过不少良家妇女了,那些妇人要么娇羞嗔怒东躲西藏,要么百般推辞不敢开罪,这祝姑娘的反应大头还是头一次见,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且你说她不愿意答理自家老爷吧,她句句回应了,她若是在同他家老爷说话吧,她的目光又总落在自己带来的和尚身上,这从容淡然又处事不惊的样子让大头着实有些恼怒了。
大头伸着脖子问祝愿:“我说祝姑娘,所以你是愿意跟着我家老爷,还是不愿意跟着我家老爷呀?”
廖员外扁扁嘴,将肥胖的身子努力挺直了些。
祝愿冲大头眨了眨眼,将身子坐直了:“跟着你家老爷?我堂堂职方司车马行的总行走要跟着你家老爷?贱商敢尔?”
“嘿!老爷,这娘们儿骂你!”大头的反应倒是快。
廖员外根本没反应过来祝愿说了什么,他倒是被大头吓了一大跳,立刻瞪圆了眼瞧着祝愿去了,而祝愿则是端坐在桌边,看着廖员外与大头,就像在看两头从栏里跑出来的猪。
“你这臭娘们儿!我家老爷是看得起你才同你搭话!你还不拾抬举了!我们早打听清楚了!你从小跟着你爹东奔西跑的养成了野性子!都快二十了也没个媒人上你家提亲!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还跟我家老爷摆起架子来了!还嫌我等是贱商!再过几年,便是贱商也看不上你了!”大头跳着脚帮自家老爷反击着。